钱小荣走进会客室,见韩晓雅扒在一张三人沙发上,一片洁白的背部露在外面,背部和颈部分别扎着两根银针。她的身旁坐着一个身上还保留着泥土气息的男生,他正在毫不惊慌地捻着一根银针。
虽然他的手上戴着一副白色的手套,但他的手还是免不了会接触到韩晓雅的肌肤。而且这样针疗,他女朋友的身体基本都被他偷窥了去。
这是可以肯定的,这个家伙居然如此大胆,敢这样对待他女朋友。
关键是他走进来,韩晓雅连头也没有转一下,仿佛不知道他来了似的,只顾扒在那里不动。
尽管她害怕得脸色发白,但这样的冷淡态度,让钱小荣更加受不了。钱小荣心里万分难受,脸就一下子就阴下来。
但他正要说话,韩晓雅妈妈就笑着对他说:“来,小荣,这边坐,不知道你来,否则。”
她妈妈尴尬得不知说什么话好。
钱小荣在林小羽对面的一张沙发上坐下,眯眼紧紧盯着林小羽,没有马上说话。
林小羽也镇静地看着这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男生,保持着沉默。
会客室的气氛相当沉闷,十分难堪。
这时,刘妈端上来一杯茶,放到钱小荣面前,笑着对他说:“小姐的男朋友,请喝茶。”
刘妈是故意这样说的,有讨好钱小荣和韩晓雅她们的意思。
果真,钱小荣听听了这句话,脸色就好看了一些。
老张又端上来一个盘子,里面有水果和瓜子糖块等。他放在钱小荣面前的茶几上,也是恭恭敬敬地说:“小姐的男朋友,剥点瓜子吃吃。”
他跟刘妈在底楼商量好,才分别上来这样对他说的。目的是让钱家大孙子高兴,也想给他打招呼。
他们这样说,等于是向钱小荣宣称:韩家一直把他当未来女婿,那个男生来帮小姐针疗,只是看病,没别的意思,请不要多心。
他们这样做,韩晓雅妈妈心里很高兴,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林小羽面前既没有茶,也没有糖果。受到如此明显的不平等对待,林小羽心里有些难过,也有些嫉妒,但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韩晓雅妈妈没话找话地对钱小荣说;“你是从学校里来,还是从家里来啊?”
钱小荣不冷不热地回答:“我从学校里来。我跟韩小松是一个大学的。我们去年就认识了。今天上午,他突然找到我,说晓雅病了,让我来看看她,但他没有说,她生的什么病。”
钱小荣停顿了一下,才问:“晓雅生的什么病,怎么要这样做针灸?”
韩晓雅妈妈愣住了,他不知道钱小荣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所以不知怎么回答他好。她心里恨死了韩小松,拿眼睛去看女儿和林小羽,意思是我现在怎么回答他好?
韩晓雅既紧张不安,又羞涩难堪,就索性闭上眼睛装睡。
林小羽抬起头,给她们解围一般说:“她误食了一样东西,中了X。呃,她又有些头晕,胃寒。不过没什么大碍,针疗一下,就好了。”
钱小荣这才提着嘴角,不客气地嘲讽说:“食物中X,怎么要针灸?我没有听说过还有这种针疗法,你是医生吗?”
林小羽看了韩晓雅妈妈一眼,淡淡地说:“我是针灸师。”
钱小荣也不动声色地追问:“晓雅怎么会,请你来针灸的呢?”
林小羽淡淡地回答道:“我跟她是同学,都是东山大学的学生。”
林小羽不能多说什么,怕言多必失,露出什么秘密。他也吃不准钱不荣是不是知道韩晓雅的病情,所以只能这样含糊地回答。
钱小荣的胸脯在呼呼起伏,他心里很生气,想冲林小羽发火,也想警告一下韩晓雅。但根据面前这个局面,他临时决定改变策略:
当着韩晓雅和她妈妈的面,不跟林小羽进行交涉,而是拿出绅士风度,用笑脸来应付这个尴尬的局面,也蒙蔽林小羽,然后在外面派人在半路上劫杀他。
上午,韩小松来找他,说他女朋友韩晓雅生病了,在家里治疗,让他马上去看看她。他问韩小松,韩晓雅生的是什么病,韩小松只神秘地笑,没有说。他再三追问,韩小松才说,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钱小荣想,这一般的小毛小病,要看什么呀?又没有上医院。爷爷跟他说,在韩晓雅大四前,他不能去找她。韩晓雅现在才大二,他就去找她,这是违背爷爷对他约法三章内容的,不太好。
韩小松见他犹豫,又迫切地对他说,钱小荣,你不要糊涂啊。我告诉你,你再不去,晓雅就要被别人追走了。
钱小荣这才着急起来,追问他是怎么回事。韩小松告诉他说,韩晓雅一个学校的一个男生,叫林小羽,正在向韩晓雅发起爱情攻势。
他已经把韩晓雅哄得对他言听计从,深信不疑,而且这个林小羽就是一个小流氓,他已经把韩晓雅的身体看了个遍。至于他们有没有亲热过,是否上过床,他不得而知。
韩小松添油加醋地说了林小羽一大通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