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说的非常有道理,但张易阳不认为他真就那么想,他觉得没有人可以那么胸怀广阔,被出卖了还为出卖自己的人找借口开脱。但是,李昌至少是一个很坦白的人,亦把一切看的非常通透。
“我根本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管好市场部,按我的意思管。”
“冷罗刹呢?你当冷罗刹死了?”
“差不多,你没对我说实话,在我离开公司前我已经看过冷罗刹的车撞成什么样子,我还知道她现在在动手术,要康复至少需要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哈哈。”李昌笑的很狂妄,“一个月皇冠就不属于她了……”
张易阳被吓到了,李昌这么精明的人会那么容易被骗?扯蛋吧?冷罗刹抬上救护车时还会骂人,现在动手术?除非冷罗刹能把救护人员和交警通通收买,冷罗刹是神吗?显然不是,她不可能收买那么多人。而且,事故发生在大街,许多人都亲眼目睹,李昌稍稍调查就知道真相。就算现在李昌被眼前利益冲昏了头,但明天呢?冷静以后不会调查?没调查之前跑来拉拢是不是操之过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李昌神秘一笑,“原来你还不知道。”
张易阳一头雾水。
“救护车开往医院的途中撞车了,非常严重……”
张易阳脑海里飞快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立刻伸手抽住李昌的衣襟,一拳砸在他脸上。挨了张易阳一拳头的李昌暴躁地推开张易阳,随即端起茶泼张易阳一脸,泼完站起来摸着自己半边脸,眼里是无穷无尽的怒火,然后他一步步走近张易阳反抽张易阳的衣领,拳头举起,却久久没有落下……
“你听清楚了,不是我。”李昌说,放开了张易阳。
离开茶庄,张易阳往医院方向跑,他傻到连打车都不会,疯了一样往前跑。到了医院,费尽心机才找到冷罗刹。
冷罗刹正在手术室抢救当中,张易阳不允许进去,他心里非常害怕,从来没有过的恐惧,他不敢想象冷罗刹一但死了一切将会如何变化,不过他可以肯定一点,他必然会找到害冷罗刹的凶手,一刀解决了……
张易阳等了五个多小时,手术做完了,冷罗刹被送到加护病房,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可身上插满了一根根冰冷的管子,那张绝色的脸孔苍白异常,人也没有任何反应。
张易阳傻了,同时流泪了,他犯贱的宁愿冷罗刹每天很凶地虐待他,亦不愿看见现在这个样子的冷罗刹。
一个强悍的女强人到此就要终结了吗?他妈的,这不公平。
张易阳走出医院,不是离开,他需要去买一束鲜花,冷罗刹太可怜了,弄成这样都没人来看一眼。世态炎凉啊,那帮狗日的受恩慰的家伙都不懂报答,张易阳在心里诅咒她们通通不得好死。
买了一束鲜花,插在花瓶里,张易阳去找主治医生。主治医生没有非常明确告诉张易阳结果,只说情况不容乐观,然后让张易阳签一大堆文件,交钱,把他银行卡压下了……
回到家,张易阳把自己关进房间,任由何巧儿敲门都不理不睬。他不是不想理何巧儿,只是不想说话,不想对任何人说话。他把冷罗刹今天对他说的每一话都想了一遍,关于他的、关于钱灵灵的,逐渐的,他发现一些问题,冷罗刹不像这么冲动的人,真的不像……
然而现在他只能等明天的结果。可结果出来了,如果冷罗刹是对的,该怎么办?还有,冷罗刹明显遭人害,又该如何?找出来弄死他?有这个能力吗?
乱了、烦了……
张易阳其实不理解何为借酒烧愁,至少就他而言玩开心了才喝酒,烦躁了反而在家睡觉,足不出户睡一觉什么烦恼事都会在睡梦中淡退。但今天不行了,他特想喝酒,于是给苏然打了个电话,把苏然叫出来。
何巧儿依然坐在沙发里守着张易阳的房间,看见张易阳从房间里出来,她第一时间问:“去那?”
“出去走走,放心,我没事,就有些问题想不通。”
何巧儿不依不饶:“去那?”
“我说了出去走走,有完没完啊你?”
张易阳离开家,打车到与苏然约好的地方,一个清吧。清吧内人不多,但也不少,都是小聊小喝为主的客人,环境安静,音乐更安静,没有声唱,只是一段段旋律,净化心灵的旋律,张易阳喜欢这种朦朦胧胧似有却无的感受,总之不喜欢吵杂环境,尤其在心烦意乱之时。
张易阳刚坐下,苏然就到了,不过是一个人,并不见郭婷,张易阳问:“郭婷呢?”
“上班呗,人民警察啊,多忙。”
张易阳随便哦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