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军队和蜀地叛军打得难解难分，你想让我出兵相助，逆转如今的局势，但这是绝无可能的。”

楚飞的语气带上了讽刺：“起义军为何起义？我相信聪慧如皇后娘娘，心里明白。”

“我当初决心起义前，就在心里发过誓，杀尽天下贪官庸官暴官，还有那些为非作恶、剥肤椎髓的世家，我也不会放过……”

云窈窈：“那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楚飞打断了她的话，漆黑的眸子泛着寒光。

“不，我们的目的不一样。你们是想稳固统治，可稳固之后，平静之后，又增野心，野心又会滋生新的罪恶，最后受苦的仍是我们这些地位低微的百姓。”

“要想好好活下去，一直活下去，那便是将权力把握在我们自己手里！”

“我最后再奉劝你一句，趁早死了这条心。”

“你要下山，我便送你下山。你要留在山上，你就自个儿留在山上。”

“无论如何，起义军都绝无可能被朝廷所用！”

楚飞撂下这最后一句话，便大步离开了院子。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牛秀儿嘟囔道：“小姐，他怎么那么倔，一副粗鲁无礼做派。而且小姐您和陛下都是真心为民的啊……”

云窈窈也不恼，淡淡一笑，摘去刚刚落在秀儿肩上的一片枯叶：“立场和经历不同，见解自然不同，正常。”

“且攻心之计，不在于快，而在于持续不断。”

两人的初次交锋，以不欢而散告终。

入夜，小院的房内亮起一盏油灯，云窈窈阖上眼，手指轻轻点着桌面：“三……二……一。”

“一”字刚落，窗户便咯吱一声发出轻响，随后一道身姿矫健的黑影翻了进来。

万能牌·龙影卫身上的黑衣还沾着新鲜的露水，将怀里的信恭敬呈上：“娘娘，陛下今日送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