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益又在医院待了一个白天,晚饭时候回到店里。
他受伤最重的头部,有点轻微脑震荡,他看了片子以后决定回去自己休养,另外肩膀被划了一刀,不过是皮肉伤,缝了几针包扎起来,穿上衬衣应该看不出异常。
他不在,诊所居然照常开门。
罗世忠虽然还有待于进一步恢复,但是坐诊看病完全没问题。
儿子早饭时候打电话过来说在外有点事,老爸就代替儿子坐诊,而且大病一场之后,重新上岗的感觉很让人有成就感,最有成就感的是来看病的不再是农民,而是城里人,而且对他比那个小罗医生还要信服。
这是罗世忠最开心的一天。
甚至隐隐盼望儿子永远不要回来。
晚饭的气氛相当诡异。
罗世忠喜笑颜开,在桌上一个劲儿描述今天的坐诊情况,谌敏面沉似水,似乎还有隐隐的怒气,鱼小虫说话怪怪的,表情怪怪的,整个人都怪怪的。
罗益很奇怪,在饭桌上也曾问起大家这是怎么了,但是除了知道老爸喜笑颜开的真实原因之外,那二位全都否认有事。
吃过晚饭以后,二婶子又来了,也是喜笑颜开的。
因为她已经去问过猪肉西施,人家对罗益印象不错,答应进一步交往。
谌老师把她圈到角落去了。
这个角落是楼梯底下的三角区,一般放些杂物,杂物旁边一个小门,里面是厕所。
谌敏没发现厕所门反锁着,也就不知道儿子正在里边偷着解开绷带,自己换药。
“他二婶子,你给小益介绍的这是什么人啊?”谌敏听起来很生气。
二婶子一头雾水,“嫂子,怎么了?”
“这个卖肉的小肖,你对她的为人了解吗?”
“基本了解吧!”二婶子看出谌老师气色不对,回答得有些犹豫,“她虽然在这里开店时间不长,但是邻里之间常来常往,对人的品性也了解个八*九不离十。”
“还品性!作风问题呢?”谌敏似乎越发恼怒。
“作风那就更没问题了。”说到这个二婶子似乎很有底气,“小肖那人从来不跟人多说话,卖肉的时候更不可能像一些娘们儿似的疯言疯语,打情骂俏,一到晚上就关上门来,从没见她跟任何男人有来往。”
“至于说有些年轻人上门找事,那都是因为她太漂亮,加上寡妇门前是非多——”
二婶子突然闭嘴,因为她发现又说多了,谌老师最反感的就是“寡妇”二字,当着矬人别说短话,提起这俩字那不是相当于说她儿子娶个寡妇吗!
谌老师果然更生气了,“听你这么一说,她还真是个贞洁烈妇。”
“我觉得小肖那是真正的守身如玉,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算了吧你!”谌老师终于忍不住发火了,“头一次跟人相亲,俩人就睡在一块儿,这就是守身如玉?”
“嫂子,怎么可能?”二婶子有点懵。
虽然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可按照她们平常对于猪肉西施的了解,她绝对不可能头一次相亲就跟人睡觉啊!
“什么不可能,昨晚小益一夜未归,还不知道干了什么,放着诊所不看,一白天都没见人,吃晚饭的时候才回来的。”
“那也不能证明他俩就是在一块儿睡觉啊!”
“还要怎么证明?下半夜我给小益打电话,他的电话是小肖接的,她说小益睡熟了,晚上不回来了。”
“……”人设崩塌,事出突然,二婶子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事。
昨夜罗益去相亲,家里人等他回来听消息,左等右等不见人,罗世忠先睡了,谌敏跟鱼小虫下围棋消磨时间。
谌敏的父母都是教师,从小受家庭氛围影响,在上学那时候就素有才女之称,因为她父亲痴迷围棋,她在不知不觉当中也是练得一手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