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朋找的这是什么女朋友啊,母老虎啊。”村民们小声议论。
“是不是他女朋友啊?我怎么看年纪好像不小了?”
“年纪肯定不小,你没看她哭的时候脸上全是褶子。”
“年纪大就不是女朋友了?代朋欠下一屁股债,施工队也解散了,找不着小的,还找不着老的吗!”
“也许是傍上女富婆了,那个女的开着辆红宝马拉着代朋回来的。”
“这女的一看就不是正经人,都说代朋混社会,我看这女的才是真黑。”
村民们眼看代朋一家走远了,这才纷纷走上来帮着收拾地上的药品。
有一些村民就劝罗家父子一定要小心,刚才那女人说的话不得不防,可能她会找人来报复。
罗益一点都不在乎,他知道代朋现在已经完全成了混子,跟在马宝志手底下混,马宝志是魏守民的人,魏守民不就是仰仗着詹长伦,可是罗益现在对詹长伦一点都没有畏惧感了。
把詹长伦虐成狗的田彦飞都已经成了废人,詹长伦要是再敢出头,连他废了,上次他跑来找田彦飞,要求把罗益拿回去立威,罗益对这事一直耿耿于怀,还没找他的麻烦呢!
嗯,找自己嫂子废他。
就是那个驼背成了直角的嫂子。
也就是说,连代朋背后最大的老板都不怕,罗益还怕代朋和这么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吗?
罗世忠却是整个过节的好心情都给破坏了,他忧心忡忡,因为他看得出,那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刚才临走时撂下的狠话绝对不是开玩笑。
虫虫正被一群妇女围着,一个个争着上去拉住她的手,左看右看看不够,这闺女真好啊!
罗荼急得直跳,小手用力地把人往外推,“三大娘你松松手好不好,把虫虫姐的手腕子都攥红啦!”
一地狼藉打扫干净,天也黑了,一家人上车回家。
罗荼再次变成狗皮膏药,永远粘在虫虫姐身上。
根本就无暇用小脑袋顶在她哥哥身上像钻头一样拧来拧去地要糖吃了。
今年的这个春节,过得有点让人欢喜让人忧。
往年过年的时候是四口人,现在多了一个小蜜蜂一样的虫虫,整个罗家好像添了好几口人,给人一种热闹非凡的感觉。
尤其是往年的时候,一到过年的时候就会想到小兔子的病,不知道明年过年的时候是不是还有她,家人的心情就会很沉重,现在小兔子的病很快就会完全痊愈,家人最大的心病也没了。
偏偏世事就是这么不完美,腊月二十九了,遇上那么一个又狠又无赖的女人,让罗世忠两口子的心里一直沉甸甸的。
三个孩子倒是一直很快乐,那点事根本没放在心上,两口子肯定不会说些煞风景的话,只是暗暗提心吊胆,晚上睡觉都不敢睡得太死。
罗家前边姓代的的邻居一家三口,现在的情况更惨。
代学朗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早就结婚生子分开另过,大儿媳跟婆婆合不来,明火执仗火拼了好几次,打出仇来,于是儿子跟父母老死不相往来,过年都不过来了。
剩下代学朗两口子和小儿子代朋,大年夜里直挺挺地跪着。
午夜十二点,电视里春晚的主持人正在齐声倒计时,新年的钟声已经敲响,整个村子的爆竹声响起一锅粥,这是过年的高潮时分。
代学朗一家是在给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跪着。
从腊月二十九晚上,当代学朗两口子得知这个叫辜艳红的女人在命人给罗家灭门,夫妻俩就开始一次次下跪,央求辜老板不要太冲动。
辜老板是个发廊老板,根本不是代朋的女朋友,也许一开始马宝志介绍代朋跟她认识的时候,代朋是拿她当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