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高永照就沉吟了一下说道:“那好吧。”
放下电话,高永照十分悲苦地坐了下来。
“永照哥,这怎么行?”这时,肖国雄十分无奈地看着高永照说道。
他在心里说道,人家永照哥带着大伙儿干着社会主义,怎么就成了走资本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了?他很有些想不通,一定是有人在跟他对着干,过不去。
吴鳕滢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我家的这位都成了当权派了,那全国的当权派不知道有多多少了。
可是,事实是这样,不相信也得相信。
站在一起的那几个人的脸上都是疑惑而又阴沉的神色,而吴鳕滢更多的是担忧。她担心自己的丈夫能不能挺住,挺得住这样的风雨。
“你们都别说了。这是形势,全国上下都是这样的。”肖国雄还想再说什么,高永照便制住了他们的话。
夜里,高永照坐在床上低着头吸着闷烟,床头柜上的玻璃烟灰缸里,已经有十多个烟蒂了。整个房间里面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烟味。
吴鳕滢紧紧地依偎着高永照,没有说话,脸上是满满的忧郁,眼睛里含着晶莹的泪花。
一会儿,高永照在烟灰缸里掐灭了手里的烟蒂说道:“睡觉吧。想着也没用的。”
说着话,他就躺了下去。吴鳕滢也没有说话,脱去衣衫,紧紧地挨着高永照也躺了下去。
一夜无话。次日上午。在大队部前面的那一块较大的晒场上面,搭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台子,晒场上面坐满了人,坐在最前面的是学校里的学生。高永照的儿子高朝阳也坐在那里。后面就是全大队的社员们。
坐在那里,他们的脸上一个个都是十分疑惑不满的神色。
台子的前面的一块红色的横额上面写着“批斗大会”四个大字。可社员们不知道今天斗的是谁。
批斗大会开始后,在一阵口号声中,高永照来到了台上接受批斗了。
到了这个时候,社员们这才知道批斗的原来是自己心爱的书记啊。心里就都打起退堂鼓来了。特别是高朝阳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父亲,在这样大热的天气里,盯着太阳,站在那里就要接受批斗,心里难受极了。
可他牢记着爸爸妈妈的话,无论怎么样,你都不要乱来。因此,他强忍着泪花坐在那里,可他的心里就像是又千万把刀子在绞着一样的疼痛。
可是,他只好默默的低着头坐在那里。
吴鳕滢和婆婆袁素云、公公高银河坐在一起,眼看着自己的亲人围着大队的全体社员们含辛恕苦,任劳任怨,但却遭到了这样的待遇,怎么不让他们心如刀绞。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因为这是运动,谁也不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