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哭的孩子多吃奶,会说的知识青年少吃苦。这是包含了永恒真理性质的知识青年名言。
又一次,一个名嘴被派去某一个地方参加劳动,即使这些货本身很简单或者比较轻巧,但是名嘴们在回来以后,若有机会必定会大肆渲染,似乎冲过了这重重的围追堵截,比红军的二万五千里长征还要艰苦。
他们的动机是希望以此博得大队干部的好评,也给其他知识青年一个良好的印象,似乎吃了很大的苦。
如果是刘世清出去干活儿,即使再累或者再麻烦,回来后大队干部问起来,他也只是轻描淡写的随便说两句就是了。
刘世清从小劳动较少,但是自从他下乡后,他就将劳动视为一件充满崇高境界个抒情意味的事情。
比如他以前读过《共产党宣言》,说过将来在共产主义社会里劳动将成为第一需要。此时,对他自己产生了一些影响。
因此,他不害怕劳动,一热情的态度或者是诗意的感觉去对待劳动,这样对他来说,劳动就成了一见愉快的事情,就像有人读书可以通宵达旦,有的人一看书就必定打瞌睡一样。
另外,刘世清的头脑里,有一些别人闻所未闻的东西。例如又一次在山上挖地时,他与身边的一个知识青年边干活边说话。
这个知识青年正在研究若干政治问题,因为研究政治问题可以给大队干部留下一个好印象。有一个很早来的大队干部认为这个知识青年有政治头脑,根据就是这个知识青年知道某日的两报一刊社论的内容。
实在是不善于识人。
这个干部还不熟悉农业生产,有一年,他带领知识青年种小麦,在第二年收获的时候,居然连种子都收不回来。这个干部最后被调走了。
这时,刘世清与那知识青年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刘世清随便说了一句什么供餐主义社会劳动是人的第一需要。立即就让那个知识青年佩服不已。觉得他的李璐水平非同小可。
晚上,他哈特意再去找来了刘世清继续展开讨论。于是,刘世清就指导他去读《国家与革命》和《共产党宣言》。
那个知识青年出生在一个极其一般的家庭里,除了墙上的日历,家里要找出一本书来还真是很艰难。
当然,《毛泽东选集》还是有两本的。这是他父亲单位里发的。
与有的知识青年不同,刘世清不喜欢墙报上的那些战天斗地,火红青春的豪言壮语,说读起来不抒情,硬邦邦的。
大队干部们有一个绝密的笔记本,里面写了一百多个知识青年的名字,还编了序号,不过不是以姓名笔画排序,二十根据出工的天数来排序的。
当两年过去后,刘世清的出工天数已经达到了三百多天了,居然位居前五名呢。后来到了招工季节,刘世清在性村里已经呆习惯了,说现在不想走,等下一批。
那一年他的父亲所在的企业忙着到处修建桥梁,需要招收一万多工人。别人说这个人太傻了,最后弄得还要大队干部出面去动员刘世清填写招工表。
这也算是一个特例了。
刘世清与另外的几个比较正派本分,也喜欢读书的知识青年趣味相投,感情甚笃,劳动之余,常常在一起谈论他们所读过的有意思的书。
活共同展望未来的前景,若是找到了一本喜欢的书,必定会先传阅一圈,奇文共享。
一天,下着滂沱大雨,几个人正在屋里闲坐着,在吃饭的时候,喝了一些酒,刘世清突然激起了那年郭沫若的一件事情。
刘世清忽然想起了那年郭沫若从日本回国组织成立起了“创造社”的事情,就开了一个玩笑说咱们也来仿效郭沫若成立一个“田野社”,一起了来成就文学梦的大业。
那几个只是青年居然认为有一定的意义,于是就一起开始分头行动,提笔耕耘,冥思苦想。后来,几个人认认真真的写了一大堆抒情诗,什么汗水与智慧,汗水与愚昧,簇新理想,从远古到现代,纯真而又深沉,抒发对祖国和未来理想的执着追求。
大家对自己的诗词,从主体道意象,都一一进行了讨论和修改。
其时,《解放军文艺》已经复刊,于是,大家就把这些诗稿,统统投到了《解放军文艺》这家杂志社。
可是,几个月过去了,却被统统退了回来。一份也没有少。
这件事情在知青点的一个负责政治学习视野里被视为不正常时间,有组织“小宗派”的嫌疑。被暗暗记了一笔。
至于大队干部对这些意识形态上的上层建筑的东西,不太感兴趣,他们最树苗土方芝麻小麦的注意力要密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