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妈妈病了。”经过指导员的耐心询问,赵长根终于说出了实情。
出来后,指导员就去伙房里做好了病号饭,亲自端到赵长根的床边。
赵长根母亲生病的消息一传开,第二天,大家就捐了二百多元钱给赵长根。
过了不久,就到了冬季,这是一个大张旗鼓进行农田基本建设的时间。修渠,平田整地的大会战开始了。
为了跳动广大战士们的积极性,老团长(他是一个经过南泥湾开荒的老干部)建议在地头上挂上羊肉奖励优胜者。
这样,对于那些多少天没见过油水的饥饿似狼的青年人来说,那羊肉该有多大的诱惑力。于是,战士们为了吃上这些羊肉,一个个都拿出了吃奶的力气。
这样一来,生产的进度自然加快了。可是后来,这事被说成是修正主义的流毒,遭到了批判。到处都贴上了老团长的大字报。
后来,地头上就挂起了“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这样的毛主席语录和标语口号。
戈壁滩上一年的降雨量也就只有几毫米,祁连山终年积雪。每当春天过后,冰雪消融,水流进山下的海里,周围的农场就修筑渠道,吧海里的水引到地里进行灌溉。
赵长根连队所在的那个地方是盐碱地,一眼望去,远远近近,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人一踩上去就如同踩在薄冰上一样。
所以,这里方圆吉百利之内不见人烟,也几乎看不到绿色的职务,只有在盐碱地边沿的沙包上,偶尔挺立着的几棵红柳和骆驼刺,向人们宣告着这里还有生命存在。
每逢大会战的时候,连长边按人头下达任务,那时,赵长根他们这些知识青年们都是青春勃勃,浑身是劲。
那些人物,对于像赵长根他们这样的男知识青年来说,虽然听着怵头,但还是能挺得过去的,可是对于那些刚到边疆的女知识青年来说,她们可就傻了眼啦。
她们在家里的时候,有谁会干过这样有苦又累的活?一天下来,是个指头全部都磨出了血泡。
方新华是女排知识青年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在劳动中,他竟然哭了起来。
看着这样的情景,赵长根他们这些男青年们,虽然在心里酸酸的,疼痛无比,她们毕竟是自己的战友啊!再说,谁又没有自己的兄弟姐妹呢?
后来,每当在大会战的时候,赵长根他们这些男青年们就会暗暗地用劲猛干,等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之后,再去支援女战士们。
又一次,是挖一条大渠道。有一个人一天就挖了二十四方的泥土(足足可以装一个三十吨的火车皮)。
他出的力大,流的汗多,他的饭量自然也就大的离谱了。他一下子竟然喝了两脸盆的稀粥,吃了二十四个油饼。
而每当在一天的劳动结束是,女战友们总是亏着自己的肚子,用省下来的窝窝头去慰问赵长根他们这些男知识青年们。
那时候,赵长根他们团的粮食是不能自给的,所有吃的粮食全部是从别的团里调拨过来的。中苏关系紧张以后,到处都在备战备荒,供给出现了困难。是不就从全国各地调来;额豌豆面,硬的像石头一样的高粱面,发了霉的带着苦味的玉米面。
当时,除了冻白菜、冻土豆,鸡没有别的蔬菜了。几个星期改善一次生活时才能吃上一顿油饼或大油渣炒白菜。
逢年过节听说有肉吃,食堂里早就排起了一字长蛇阵,很多人都“叮叮当当”的敲着手里拿着的饭盒排队等着。
那时候,人们吃过死马、死骆驼、死沙鸡、死狗、死猫……几乎什么东西都吃过。
由于生活条件艰苦,许多人都开始偷偷地给家里写信要咸菜、要花生、要猪油,可托运道赵长根他们那里汪汪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有的好不容易收到了包裹,打开一看全发霉了。
有一次,收工回来,黄排长突然叫住了赵长根:“赵长根,到哦我宿舍里来一趟。”
赵长根敲开门一看,只见里面一屋子的女战士们正围着桌子在津津有味的吃着东西。
“这是我家里寄来的猪油和咸菜,”黄排长说着,就顺手递给赵长根一个抹满了猪油的馒头和一块五香疙瘩咸菜。
好久没有看到和吃过这样的美味了,赵长根也顾不上洗手,也不管什么雅观不雅观了,当着那么多女生的面,就大口大口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一个抹慢猪油的馒头,凝聚着多少战友的深情啊!
说到这里,高朝阳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就微笑着说道:“好啦,今天就讲这些吧。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