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女郎进电梯，电梯跟办公楼一样有些破旧，四周还张贴着各种外边电线杆上才帖的广告，那些治疗羞以启齿大病小病的偏方，以及某某胡同，某某小巷的地址，形形色色，辞藻华丽程度叫那些正牌大广告公司汗颜。

田昊津津有味地看着各种广告语，不断地点头道：“这些广告好，我喜欢。”

一直保持着妩媚微笑的女郎顿时一个踉跄，尴尬地笑笑，“先生好眼光。”

电梯一直到了顶层后才停下，走出电梯门，田昊有点傻眼，错愕的闻到一股子乌烟瘴气的味道。

只见眼前的巨大办公大厅内，桌椅胡乱地摆放着，各种纸张，打印纸，报纸、餐巾纸、卫生纸，甚至还有几条女人用的贴身小件也被随意地扔在地上。电脑屏幕大多都是染了不少污秽物看不清楚，很多显示屏根本是被砸碎的。

整个大厅仿佛几百年没打算，乱糟糟的灰尘飞扬，就连天花板的日光灯也是一半已经爆掉。

这样的景象，仿佛应该是废弃的办公楼，而且是被恶意破坏过的。可让田昊纳闷的是，这里面的“职员”却是人潮涌动。

只见一堆堆穿着怪异，五花八门，或是年轻，或是中年的男男女女，正聚在不同的拼凑桌子边，不是大呼大叫掷骰子，就是拍着梭哈，打着麻将，甚至还有玩接龙的。

男人大多叼着烟，吞云吐雾，女人也是花枝招展，浓妆艳抹地穿梭在男人堆里，也不知道是喜欢被揩油，还是喜欢去揩男人的油。

闻到空气中能憋闷死人的熏臭味道，田昊终于明白过来，感情这就一道上朋友开的“流氓公司”？怪不得韵菡国际没人来追债，估计是事后发现这一点，公关部压根没人敢来吧！

田昊其实说对了一半，韵菡国际的确是事后才发现华城服饰公司根本不是正规公司，当时因为这笔交易大，所以收了订金就给了货。只不过之后也曾经派过专员来要债，只可惜，每个见到华城公司真相的人，都屁滚尿流地逃跑了。华城服饰的老总甚至还发出话来，要是再敢来要债，直接打死了扔回去。

由于条约的期限确实还没到，韵菡国际也不好打官司，只得一直被动地拖着。

柳雯这一次让田昊来，明显就打算“借刀杀人”，让田昊识时务地主动离开公司。

这样的场面对于一般人来说，的确恐怖了点，可对于田昊而言，与其说恐怖，不如说是挺熟悉，甚至有点小儿科。

前台女郎转过身，正想看看这个“愣头青”会是怎么个惊吓表情，却见田昊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东张西望地笑着。

真是个白痴，看你等下还能不能笑出来！女郎心里嗤笑着。

“先生，我们经理办公室在那边，请跟我来。”女郎眯眼冷笑道。

田昊点点头，笑吟吟地道：“你们办公环境不错啊，还能办公室抽烟，不错不错。”

女郎脸上挂下几条黑线，她已经怀疑韵菡国际派来的是不是个傻子。

田昊的出现吸引了不少在场华城职员的目光，有几个体格壮硕的男子邪笑着走上前来，挑衅轻蔑地看着田昊。而有个脸黑黑的壮汉则伸手在前台女郎的身上胡乱摸了几把，问田昊是什么人。

这女郎显然平日里也跟这群人关系“不一般。”，被男人在胸口掏了几把，咯咯一阵媚笑，波光流转间眉目含春地回答，“韵菡国际派来追债的，要我带他去见老大呢。”

“又是韵菡国际的？”几个男女哈哈大笑起来，“两个月前那男的说自己跆拳道黑带，还不是三两下就废了，这小子又是哪条带的呀？”

一众的混混职员也都嘲笑起来，看田昊的眼神也无比有趣，仿佛是砧板上的鱼肉，准备宰割了。

一名身穿黑色背心，下面是超短牛仔裙的圆脸小太妹走上前来，朝田昊吐了口烟，嗲嗲地说道：“小帅哥，追什么债啊，陪姐姐我去玩些新鲜花样吧！”

“你个小狐狸精昨晚没吃饱，要不要兄弟几个再轮流跟你大战几百回合？”另一个短发瘦猴男大笑道。

小太妹荡笑着把超短裙一撩，前仰后合，一副来者不拒的样子，“好啊，姐就站这里，你们来呀！”

“我看不错。”正摸着前台女郎的黑脸男鄙夷地看了田昊一眼，“今天正好还有新鲜小白脸送上来，刚好各位兄弟还能玩出些新花样。”

听着一群小喽啰喊胡话吓唬自己，田昊不禁觉得有些可笑，也懒得说他们什么，见那前台女郎已经在黑面大汉怀里张着红唇呻吟，差点没化作一团水了，也就自顾自地朝着前方的经理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