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鸡蛋糕(捉虫)(2 / 2)

白嘉扬心里本来就难受得不行,一听奶奶还处处偏袒着白榆,怒火再也控制不住:“我是心里不舒服,可我为什么不舒服,还不是榆榆她做得太过分了!”

白老太还想阻止,但被白榆给拦住了:“奶奶,你别管,让他说,我倒是想听听我是怎么过分了?”

白嘉扬对上白榆冷然的目光,再看看放在沙发上新买回什么都养育你一场,你就是这样对她的?从昨晚到现在,你有流一滴眼泪吗?你有为她难过吗?”

“你没有!昨晚你跟江霖在公安局就当着大家的面亲亲我我,一点也不尊重死者,现在又去友谊商场买东西,死的那个是你妈,不是你的敌人,就是养了只狗没了,也要难过好久,可你呢,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你脸上有一丝半点的难过吗?”

他是真的生气。

她妈是做错了很多事情,但人死为大,更何况她再不好也是他们的妈,可白榆的表现太让他失望了。

她没心没肺的样子更是刺痛他的眼睛。

他昨晚看到她和江霖牵手的样子就觉得碍眼,可当时他太震惊太难过了,所以没管他们,可刚才他在房里听到她的笑声,他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她,做得太过分了!!!

白老太气得胸膛上下起伏:“白嘉扬你是疯了是不是?榆榆是你的妹妹,有你这样做大哥的吗?你现在就给我跟榆榆道歉!”

白嘉扬:“奶奶,我都是为了她好,你看她从头到尾有哪一点像个为人子女的,母亲死了,她吃好喝好,一点也不难过,江家的人看到她这样,还以为我们白家没有教养!”

白榆定定看着眼前的白嘉扬,而后笑了:“人死为大,这世界就是奇怪,好像人一死,他/她生前做过的所有事情都能立即被原谅,哪怕杀人放火,好像都一笔勾销了,谁要是不原谅,那就是不尊重死者,那就是没良心。”

“可当初她把我所有的东西抢了给秦心卉时,她把我吊起来打时,她把我关

在柜子里时()?(),

还有她随身带着硫酸来我婚礼时()?(),

你怎么就没大义凛然站出??╬?╬?()?(),

她是你母亲()?(),

这天下就没有不是的父母,因为她生了我养了我,所以我必须无条件接受一切辱骂、殴打,以及不公平,要不然就是没心没肺,狼心狗肺的畜生,对吧?”

娄秀英和江又涵说她没良心,说她妈刚死她就能吃下东西时,她一点也不难过。

因为她不在乎她们,所以无论她们说什么,她们都伤不了她分毫。

可白嘉扬是她大哥,是她在乎的人,她以为他就是不理解她,也不能拿这样的话来伤害她。

白嘉扬对上她的眼睛,心一凛,结巴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不是你说的吗,我没心没肺,我狼心狗肺,我跟江霖哥牵个手就是不知廉耻亲亲我我,在你眼里,难道不是个鲜廉寡耻的畜生吗?”

白榆说完哈哈一笑。

笑完两行泪流了下来。

看到白榆哭了,白老太心仿佛被刺了一下,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就给了白嘉扬一巴掌:“你现在就给小榆儿道歉!”

白嘉扬看到白榆掉眼泪,也一下子慌了:“榆榆,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你从昨晚到现在的表现太过于冷漠了。”

白榆擦掉眼泪,拿起沙发上的东西:“奶奶,我回去了。”

说完,她没再看白嘉扬一眼,转身走了。

白榆走得很快,等白老太反应过来,她已经走得没影了。

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指着白嘉扬再次破口大骂了起这样的话伤她,亏她还给你买了羊绒衫!”

白老太都是一脚踏进棺材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

每个人面对变故和挫折的态度和承受能力都是不一样的,在面对亲人的离世时,很多人会哭得撕心裂肺,或者不吃不喝来表现对亲人离世的难过和不舍。

可也有些人他们没有哭没有难过,可这样不代表他们不难过,他们只是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有一天他们看到亲人用过的东西,在某个夜深人静时他们才会反应过来这人永远离开了他们,他们这时候才会哭得撕心裂肺。

所以她不觉得小榆儿的表现有什么问题。

更别说秦正茵那样对待小榆儿,就是办婚礼也没有放过小榆儿,要不是江霖早有准备,小榆儿说不定就要被她给毁了,对于这样的母亲,她不难过有什么好谴责的?

别人可以说她,但作为她的家人,不给她支持就算了,还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没心没肺。

白老太越想越生气:“明天等小榆儿一走,我就带着念念回天津!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

说完她也不再看白嘉扬一眼,拿上白榆给她和念念买的东西回房去了。

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徐映之走了进来,她在屋里左看右看,然后问白嘉扬道:“榆榆呢?”

白嘉扬在

沙发颓废地坐下来:“走了。”

徐映之一惊:“怎么那么快走了?她刚才还说想留下来给大家做晚饭的()?(),

她今晚凌晨就要出发去琼州岛▽()▽?▽.の.の▽()?(),

她说很舍不得你们()?(),

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白嘉扬猛地抬起头什么?榆榆今晚就要走?”

徐映之更吃惊了:“对啊()?(),

难道她没跟你们说吗?江霖那边计划有变,所以要今晚提前走。”

白嘉扬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身上的力气:“我把她给骂走了。”

听到这话,徐映之嘴巴张得大大的:“你骂榆榆?你为什么要骂她,她不仅给你买了羊绒衫,她还送了丝巾给我,还提前给我们婚礼送了一面双面绣,你到底为什么要骂她?”

白榆给他们送了这么多东西,她心里很过意不去,所以一回到家,她就跟她妈说了,然后两人开始收拾特产,又准备了一些火车上可以吃的东西,准备等会儿拿过来给白榆。

只是她没想到白榆居然被白嘉扬给骂走了。

白嘉扬心里一痛,后悔排山倒海涌过又笑,所以我骂她没良心。”

徐映之顿时火冒三丈:“去友谊商店买东西怎么了?我也去了,你是不是连我也要骂?”

白嘉扬:“我没有,我就是觉得在这个时候,哪怕她稍微表现得难过一点,至少也会让别人心里舒服一点。

徐映之笑了:“所以为了让别人心里舒服,她就应该哭得死去活来,最好不吃不喝,就像你这样,要生不死的,让别人守着你,担心你会想不开而一直陪着你才算是难过的对吗?白嘉扬,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算了,我也懒得跟你说!”

说完,她也没再看白嘉扬一眼,掉头跑了。

她真没想到白嘉扬居然因为这个而责备白榆,秦正茵来婚礼闹的事情她还历历在目,秦正茵对白榆那么过分,她不难过怎么了?

更何况她是能感觉到白榆是有难过的,只是她没有表现出来。

再说了,难道一定要大哭大闹不吃不喝才算是孝顺吗?

她奶奶死的时候,他爸就没哭,非常淡定自若地给奶奶办后事,那时候她也听了不少人说他爸没良心,甚至就是她也有过那种想法。

但有一天半夜起着就哭了,那时候她才知道,她爸不是不难过,他只是把思念都压在了心底最深处。

对于有些人来说,亲人的离世,不是一场暴雨,而是此生漫长的潮湿。1

客厅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落日的余晖从窗口照进来,屋里一片冷清。

白嘉扬看着沙发上的毛绒衫,越看越难过,他猛地站起来,朝外跑了出去。

**

白家这边乱套了,江家那边更是乱得不行。

娄秀英昏倒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到了医院后,在医生和护士的帮助下,她很快就苏醒过来。

可江又涵就麻烦了。

江家担心她真的

是未婚先孕,所以去了熟人的医院,又让熟人私下安排了检查。

这一检查,也就坐实了江又涵怀孕的事情。

“啪()?()”

的一声。

娄秀英一巴掌扇在江又涵脸上:“你个不知廉耻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做?!那个畜生到底是谁?说出来!()?()”

她以为女儿是有点任性,但胜在听她的话。

她也以为这个家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可现实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

未婚先孕!

这四个字让她头昏目眩,恨不得再次晕死过去才好!

但她更恨那个男人,她觉得肯定是那个男人勾引了江又涵,才会让她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情。

江又涵被这一巴掌给扇懵了,脸一阵火辣辣的,随即眼泪就流了出?_?_??()?()”

娄秀英气得胸脯一上一下的:“我打死你都有可能!你还不快说,那个畜生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单位,家住在哪里?()?()”

要不是她只有一个女儿,要不是这里还有其他江家的人在,她真想一巴掌扇死她!

江又涵被她妈这个模样给吓到了:“我不说,我说了后肯你定会打死他的。”

她知道她妈肯定不舍得打死她,可如果她知道了梁天宇的存在,那就不好说了。

更何况梁天宇家里那种条件,到时候她妈知道了,可能想打死的就不止梁天宇了,估计还有她这个亲生女儿。

想到这,她缩了缩脖子。

众人:“……”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到了这个时候,她不担心自己,反而还为那个渣男着想,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

娄秀英更是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拿起病床上的枕头就往江又涵的脸上抽去:“不说是吧,那我就打死你!打死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这事情要是闹出去,不说江又涵一辈子的名声毁了,就是他们三房以后也要抬不起头来。

江启邦也会骂她没有把女儿教好,到时候她单位的工作说不定也会受到影响。

娄秀英越想越气,手里的力量也逐渐失去了控制。

江又涵尖叫着一边闪躲一边求饶:“啊啊啊……好痛啊妈,你不要再打了……”

可娄秀英已经打得失去了理智。

她虽然出生不太好,但她靠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往上爬,才爬到现在这个让人羡慕的位置和高度。

她没办法允许自己的人生里出现江又涵这样的错误,她更没办法让自己成为人人嘲笑的对象。

她越想越生气,手里的枕头“啪啪啪”抽在江又涵身上。

朱彩云一开始以为枕头打不死人,便没有阻止,毕竟发生这样的事情,谁能不生气,总要让娄秀英把怒气给发泄出来才好。

再说了,她们虽然是妯娌,但娄秀英平时处处要高她们一头,这会儿她开口,不仅她不会领情,还会被她以为在看她的笑话。

只是眼看着娄秀英越来越失去理智,她担心出事,于是连忙开口:“秀英

,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事了。℡[(.)]℡▔℡*?*?℡()?()”

娄秀英在气头上,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出事更好,我今天就是要打死她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江又涵被她妈打得哇哇叫,又听她妈左一句“不知廉耻()?()”

,右一句“不要脸()?()”

,顿时也来气了,用力挥开她妈,然后从病床上跳下来就要逃跑。

谁知她被床上的被子绊了一下,整个人重心不稳,头朝地上倒下去。

朱彩云吓得瞪大眼睛:“小心——”

她扑过去想抱住江又涵,可她前面还站着一个娄秀英,这一耽搁就来不及了,在场的人眼睁睁看着江又涵头先着地重重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我的老天爷,血!出血了!快叫医生过来!”

朱彩云先发现了不对劲,她看到鲜血从江又涵的头发蔓延出来,瞬间就把地面给染红了,而江又涵眼睛闭着,已经失去了直觉。

江家其他人也没吓到了,在怔愣了片刻后,有人跑出去叫医生了。

娄秀英怔住了,手里的枕头在空中晃荡了几下,随即掉在地上。

下一刻,她像个疯子一样扑上去,抱住地上的江又涵晃荡了起来:“涵涵,涵涵你怎么样了?涵涵你不要吓妈妈,妈妈再也不打你了,涵涵!”

她只是太生气了,她不是真的要打死她。

女儿是她怀胎十月生出来的,而且又是她唯一的骨肉,她怎么可能会真的想打死她。

她只是太愤怒太失望了,尤其是在听到这个时候她还护着那个死男人,她一下子就失去了理智。

医生很快就过来了,看到娄秀英抱着一个“血人”在晃荡,气得跺脚:“还不赶紧把病人放下,你是想晃死她吗?”

这种脑袋受伤的最碰不得,说不定已经有脑震荡了,她还这样用力晃,晃个鬼啊!

很快江又涵被推进了急救室。

只是等她被推走,江家的人才发现,她刚才躺着的地方居然有两摊血。

怀过孕的人都知道,在怀孕前三个月很容易流产,江又涵刚才那么重摔下来,只怕那肚子里的孩子要保不住了。

娄秀英也想到了这个可能。

不过她一点也不担心,反而阴转多云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跟江又涵在一起的男人是谁,但就她对女儿的了解,对方肯定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人,要不然以女儿的性格,早就带回家来,然后到处嘚瑟。

她之所以这样隐瞒着,十有八|九是那个男人的家世不好,不仅不好,甚至有可能是很差,所以哪怕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敢说出来。

既然这样,那孩子最好就是不要。

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江又涵嫁给一个没家世的穷鬼!

如果孩子没了,他们到时候私下把那个男人找出来教训一顿,再警告他以后不准来找女儿,其他人还不知道,这样一来,她就能把这事情给隐瞒下来。

到时候她再给女儿找个家世背景好的嫁过去,以后谁还会知道她怀孕这事。

娄秀英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