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沂河的回答好像是激活了什么,他恭敬应是之后,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看穿了,就好像是过安检时的扫描一般,检查他身上是否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接着,整个空间,包括眼前的这尊瑶庆真人,都活了过来,而非如此前一般,死水一潭了。
瑶庆真人凤眸微眯,细细打量了一番王沂河,好似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王沂河从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中感受到了非常复杂的情绪,具体都有什么,他分析不出来,但很复杂。
王沂河可以肯定,自己在得知朱棣翻看了《肉芝延寿箓》之后,看向朱棣的神情,都没有那么复杂,就好像是一团乱麻,除了一把火烧掉以外,可能没有第二种把它理清楚的方式了。
只是,他犹感好奇,这种你级数的人物,合该可以完美地隐藏自己的情绪才是,这般明显的表露,让王沂河不得不怀疑,这是这一位故意表现给他看的。
正在王沂河心存疑惑之时,瑶庆真人突然吐出来一句让他毛骨悚然的话:“没想到,余都死了这般岁月,还要被拉出来干活。”
王沂河自然不会认为,这位嘴里的死,是他前面这半辈子所理解的那种死,只是,他不敢对这一点进行深入的思考,这实在是太癫狂了。
不过瑶庆真人可不在意王沂河的想法,祂先是观察了一下自己眼下的身姿,以及所着之华贵衣物,撇了撇嘴道:“在祂眼里,余就是这么个形象吗?”
“有点浮夸。”祂评价道,“这可能是余被误解得最惨的一次。”
王沂河在一边瑟瑟发抖,屁都不敢放一个,像个鹌鹑一样低着头,生怕被瑶庆真人迁怒。
他逐渐品味出来,方才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其中有那么一丝丝的恼怒。
“无趣。”见王沂河低着头,对自己的“表演”不闻不问,瑶庆真人便收回自己略有些夸张的表情,终于想起来自己是被拉回来干活的,便不再浪费时间。
只是,祂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却又将欲出的某句话憋了回去,皱着眉头,似乎在确认什么东西。
王沂河正低着头,将注意力沉浸在脚下的世界中,观察这所谓乐庭的时候,便听见自瑶庆真人处响起银铃般的笑声,他不着痕迹地微微抬头,这位真人笑得肆意张扬,祂的纤纤玉手半遮在那张让人看不真切的脸上。
王沂河仅匆匆一瞥,便不得不赶紧再次低下头来,假装认真地研究脚下水里映射的乐庭,他倾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