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哆哆心咯噔一下。
这问题,这么复杂的吗?
“就就、就说你家里是搞医疗的?我家天使投资人?”
反正出门在外,身份要靠自己给。
穆哆哆越说声音越肯定,“反正网上关于你的身份,几乎都说的确有其事了!”
“我前面稍稍暴露了点财力,虽然没啥,但这个身份,我常用,很万能的!”
穆哆哆想要起身,看着还在绕圈跑的慌张小羊。
这头羊怎么有种头一回带朋友回家,即兴奋又害怕的紧张感?
穆哆哆用动作提示了好几遍,没成功,只能出声道:“羊羊?小羊快把我扶回床上去!”
在别人面前还只能瘫在地上,他这面子还要不要了!
慌张小羊跺了跺地板,小跑过来,直接双手撑过穆哆哆胳肢窝。
马步一扎,在穆哆哆惊恐地眼神里。
他的身体咻地一下,一点多余动作没有,笔挺挺被甩到了床上。
我的腿!
高亢的尖叫在穆哆哆脑海里震耳欲聋!
这转移姿势,妙就妙在,一步到位。
但坏的地方也很明显,在下半身接触到床铺的那一刹那,穆哆哆的眼前出现一瞬间的黑暗。
连下一步要抽搐的动作都找不回来了。
穆哆哆整个人大字型地躺在铺着淡蓝色卫生垫的高级医护床上。
身体僵硬地好像已经过了头三!
慌张小羊还想问一句别的,但发现她哥好像不大想和她说话。
右手摸摸下巴。
慌张神色褪去,白漾嘟嘟嘴巴。
大番薯医生有一点还是说对了,中了这个毒的人,后遗症可能真的是情绪多变!
瞧瞧她哥,现在变脸比翻书还快。
白漾放下右手。
算了,不能和一个病人较劲。
她哥要给她一个过肩摔这事,她都不好意思扯回点利息呢!
伸手把堆在床边的被子结结实实往上一蹬。
四四方方的白布,整整齐齐地凸出了一个人形。
白漾噗呲一笑。
门外刚好传来敲门声。
来了?
白漾绕过身后的屏风,提着果篮的赵小泰迪已经快冲到面前了。
“有没有树莓?”乖巧小羊举爪打招呼,顺便低头看果篮。
走在最后面带上门把的司远“啊?”了一声。
有些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
“a爷想吃这个?”
这果篮是他两个小时前,去机场接人,司机提前在车上放好的。
好像是没有树莓这个品种的水果。
正想说那他去买。
乖巧小羊说话了,“他没事,是我刚好想吃。”
这话……确定是人说的,但不确定是不是人话!
徐兆凌还背着在林市出过镜的黑色双肩包,闻言脸上的小酒窝凹了凹。
“看来小漾状态恢复的不错。”
不是面瘫小羊,他已经很满意了!
时丞赶紧摁亮手机,“我叫外卖,这边能送进来吗?”
乖巧小羊挠了挠头,“那大概是不能的。”
和病床一屏风之隔的小客厅里热闹非凡。
赵可乔想着还是要把果篮放a爷床头,往前走了几步,绕到屏风以后。
一秒。
两秒。
果篮落地。
大家的心瞬间落下。
“怎么了!”
“可乔!”
“a爷……”
小客厅的众人顾不上其他,连忙往屏风后扑去。
赵可乔已经通红了眼眶,泪珠直接泛滥。
“a爷,我、我一直想说谢谢你的照顾,但没想到,我还等不到见你最后一面,呜呜呜……”
赵可乔哭得稀里哗啦。
司远双眼瞪得巨大,他不理解,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早上他出去前,医生还说a爷的身体素质很好,预计半个月后可以开始复健了。
为什么,才两个小时过去,白布就……
司远跌跌撞撞摔倒在穆哆哆病床床尾。
声音哽咽。
“我、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我喜欢你!”司远双手攥成拳头,浑身都在发抖。
那一刻,万籁俱寂。
躺床上,前面是因为痛的麻的不能动。
然后是我看你们表演。
到后面,穆哆哆:要不你们还是当我死了吧!
徐兆凌手扶在屏风上,大张着嘴巴。
脑子直接宕机额!
啊!哈!啊!救命!不可能吧!a爷!
完了!司远!妈呀!啊啊啊啊!
时丞就这么怔怔看着前面还能和他争抢小白羊主权的倒霉鬼,浑身发寒。
生命真的好脆弱。
他还想着,好险,医生没有被那坏村长吓住,真好。
他还想着,好险,小漾抓住了制毒的元凶,救命的关键,真好。
他还想着,好险,医疗救护机上,连血清都准备好了,真好。
……他怎么也没想过,就在大家欢天喜地着脱离苦海。
马上迎接新生。
司远还趁着大家档期难得空出来的这段时间,承包大家来京都游玩的食宿费用。
他真的以为,一切都在往最好的结果方向走去。
为什么!a爷为什么!
房间里除了抽泣的声音。
气氛就只剩下一片可怕的凝滞。
过去了起码有半分钟,白漾一边看着司远,一边犹豫着上前。
手慢慢拂上被子的边角。
害怕的赵可乔尖叫一声,直接跪下。
“我不敢看,呜呜呜~”
白漾手慢慢掐住被子一角,额,虽然她哥头顶露出来了一点点。
但万一盖太久还是缺氧了怎么办。
狠下心来,乖巧小羊的手一用力。
!!!瞬间,下面隔着白色的布料,勾起强而有力而边界模糊的五指。
徐兆凌直接跪下。
麻麻!有、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