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那个任务实现了。

黑瞎子们那边的那个所谓的系统。

才能停止清理他们犯罪事实的功能。

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将事实大布于天下，叫那些恶人自食其果！

他们总不能，一直被人当做待宰的羔羊。

总不能一直如此被动！

总不能，就算牺牲了——

除了真正见证过这些悲剧，且用了相当大的努力，各种途径，钻了各种系统漏洞才能保存下记忆的人，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能给他们伸冤的人啊！

白漾眼眶重新变得通红。

“你听说过，在十年前，在京都军区家属大院，发生过一场非常恐怖的火灾吗？”

白漾声音干涩。

卓晋卿整个人僵住。

怎么会突然聊到这个？

聊这个是为什么？

tournesol突然闭关的原因，和这个牛马不相干的火灾有任何关系？

卓晋卿不解，但还是耐心回答。

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

我刚上大学。

也在京都，自然是知道的，怎么了？

白漾动了动身。

卓晋卿以为他要起身拿东西，往后挪了挪椅子，稍微让开点位置。

白漾却没离开椅子，只是对着桌子内嵌式无线充黑匣子的位置盖上本书。

卓晋卿看得两眼懵懵。

白漾声音很轻：“信号屏蔽器，放上去后，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信号将会被屏蔽。”

“所有电子设备的时间也都会停在这一秒，就是再老式的录音设备都没法正常工作。”

卓晋卿从未听说过世面上还有这样的高级玩意。

有些想起身打量。

但下意识又觉得tournesol的情绪不对。

好像乌云压顶之下，天即将“轰塌”前一刻的诡异平静。

没真起身，卓晋卿只敢打量了两眼。

白漾已经重新开口了：

“那场火灾，是人为的，京都军区家属院里，起码上千人被大火活活烧死，而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来自某个组织的献祭活动！”

卓晋卿努力吸收内化“火灾、人为、上千人、烧死、献祭……”这些字眼。

却只感觉大脑里好像突然出现一层模糊的纱。

将他明明该是存在的记忆，混淆的模糊。

“我、好像记不清楚了！”卓晋卿如实回答。

白漾嗤笑，“若非是家属，或者该在那场火灾里被献祭掉的人，不然，你们的记忆都是不完整的！”

卓晋卿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玄里玄乎的！”

“你是不是看某个小说看得太入迷了，入戏了啊？”

“tt我跟你说，这个情况很正常的，我就是担心这个，担心你走不出这个坑才一定要找你聊聊的。”

和卓晋卿感到有些好笑的表情截然不同。

白漾脸上没有任何开玩笑说假的成分。

卓晋卿有些不确定了。

“你……这个是从哪听说的？”

白漾双手环抱在胸前，仿佛在说什么正常的玩意儿：“系统。”

卓晋卿面上的表情彻底僵了。

……“啊？！”

tournesol一定是入戏太深，给自己搞模糊了！

卓晋卿将手重新搭回到椅子扶手上。

笑得无奈：“说什么胡话！这样的事情不存在的！”

tournesol好险是跟他说的，要是在外面随便说这样的话，估计就要被抓起来，给科学怪人们拉去研究了。

哎！

也可能不是入戏！

前面这么多年，难怪白漾在节目里说自己有自闭症，原来是沉浸在这样的世界里，那不抑郁才怪了！

卓晋卿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看见，白漾将白皙修长的食指点到他的额头上。

才感觉到一抹柔软的温热。

一道充满金属质感的电子声突然在他脑海里炸响：

「奖励兑现完成。」

「在他人脑海里对话一次。」

卓晋卿明明没有看到白漾有动嘴巴！

卓晋卿也没有看到白漾有任何的播放音频的操作。

甚至的，他更没有感受到这个突然在他脑海里炸响的声音，是通过外界的介质传递到他耳腔里的。

就好像真的，就这么凭空的，发生了些超自然的现象。

他的脑海里，响起了白漾的声音：

「你不用怀疑，这个确实是系统。」

「那个组织做尽丧尽天良的事情，然后利用他们手上的系统的力量，篡改了大众的记忆。」

「所以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些事情的人，只会以为是一个小小的天干物燥的火灾意外。」

「还有很多人突然而然的猝死，特别是掌握了一定社会权力的人，发生这样的意外，不出意外，都和这个有关！」

白漾明明没有动嘴。

白漾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没有过任何的改变。

卓晋卿却突然满头大汗。

鸡皮疙瘩凸出的高度达到了人类的极限。

“你！”

下意识就用嘴对话了。

但这一下，却让卓晋卿更加清晰的分清了脑海里的声音和现实中对话声音的区别。

很想继续否认这一切的真实性。

卓晋卿张口几次，都哼不出一个字。

“……”

脑海里的对话声好似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

白漾继续：

「信与不信由你！」

「我进娱乐圈，确实是出于一个意外。」

「但我对要帮助周芥实现奶出十个粉丝亿级的明星的这件事情，却是认真的。」

「这个任务，只有她的系统派发了，而任务完成的奖励，便是打破那个组织系统篡改记忆、清理证据的功能限制。」

「等她任务完成的一天，你们的记忆也会恢复正常，到时候，真相是怎样的，我不用多费口舌去做解释。」

白漾对这个很有信心。

卓晋卿用力敲打大脑，但脑海里的声音依旧清晰非常。

一直到白漾结束对话，那个重金属的电子音收了尾，他整个人仿佛才从水里捞回来。

浑身汗淋淋的。

卓晋卿看着白漾的眼神都带了些恐惧。

不知道在梦游的人是他还是白漾。

这次，声音干涩的人轮到他：

“你说的，都是真的？”

白漾不作迟疑的点头。

卓晋卿突然动作极大的起身，椅子被他一个反作用力撞的几乎要飞出去。

“不可能！不对！”

“如果真的是这样，周芥她大可以自己讲出来！我和她这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