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克莉丝塔这位高中老师发表完一段长篇大论,口干舌燥而停下来时,克莉丝塔也停下了敲击摩斯码的动作,迅速而从容地起身:“今天多有打扰,我们就告辞了。”
她轻轻颔首致意,转身干脆利落。
夏洛克清楚地看见她脸上闪过的不耐厌烦。
“如果您对我的父母和我为人处世方面如此好为人师,那么希望您先做一位合格的老师。”
她用词冷硬,但口吻依旧是一贯温温柔柔,绵里藏针。
果然,克莉丝塔不是脾气好到旁人冒犯到她脑袋上来还能客客气气的人,她大概只会客客气气地用最柔软的语调把你噎得说不出话。
夏洛克无声笑了一下,追上少女的脚步,跨出办公室门时,他回头对着脸色扭曲的这位老师好心地提醒:“女士,你在关心你的教育事业之前,最好先了解一下你丈夫的行踪,哦,一个年轻热情、长发、美貌的女士。”
他用了中文来讲这段话,许是疏于实践练习,他的咬字有一点儿奇怪,但不可否认的好听——起码让人听懂完全没有问题。
没有人再去关心那个老师,庞大的社交网络里,你总会遇到几个没有一点你喜欢的特质的人,他们甚至还围绕着你,喋喋不休。
克莉丝塔和夏洛克告辞时正是下课的时间,两人缓步从操场上穿过,不少学生用自以为隐晦的目光打量他们。
——毕竟是在这所学校里难得一见的混血和外国人。好奇心旺盛的少年对此多关注一两分再正常不过。
夏洛克在找话题,“那个女人说你读书时从来没有得过第一?”
克莉丝塔的脑子胜过那些平庸的金鱼太多,她是个天才,这点毫无疑问的,不过就如夏洛蒂一样,她们都喜欢不把自己过分出众的一面展露与人前,谨慎地把自己的优秀控制在一个“正常人”的范围内。
虽然夏洛克觉得这种做法毫无必要。远超常人的心性与智商再怎么掩饰也无可避免要泄露一些端倪。
“我对第一又没有什么执念,我要第一做什么?天天接受老师的殷殷关切和教诲吗?”克莉丝塔态度轻慢,“不过就是个没什么用的名头。”
“或许会让你外祖父母高兴?”夏洛克开了个玩笑。
“也许。”克莉丝塔不置可否,她刚刚从一片虚无中醒来,成为“姜月白”,还不是很懂人情世故的时候问过她的外祖父母他们希望她做到什么程度,得到的答案是不用很出色,她开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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