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莉丝塔和夏洛克回伦敦的过程没有受到什么阻挠,因为提前和麦考夫打好了招呼的缘故,入境几乎没有经历任何麻烦的检查手续就被放行,最后飞机顺利降落在爱丁堡。
这趟行程对克莉丝塔不过是一个好梦的短暂时间。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眸底水汽弥漫,尚未完全清醒的眼神茫然天真。
夏洛克看了一眼,迷迷糊糊的克莉丝塔和戒备状态地几乎不像一个人,他越来越多地看到克莉丝塔无害的一面,戒备的状态很少出现了——至少在单独面对他时是这样。
他很快收回目光。
回来的过程比他最开始设想地要顺利许多,他以为克雷尔和姜漓事件中的最后一方、绑架他的那些人属于同一方,理应阻止他和克莉丝塔回到伦敦,但事实对方没有阻止——
克莉丝塔接了个电话,转向夏洛克,“我预订那四趟行程有一趟被截下来了。”
“所以这事,不是冲你来的,而是冲我。”
她冷笑一声,那种带点轻蔑又厌烦的口吻。
夏洛克没有应答,克莉丝塔也不需要。
他仍在思考刚刚的问题。
不是同一方吗?不。他再一次将所有信息一个片段也不漏地整合,克雷尔和那些人无疑属于同一方,克莉丝塔的身后笼罩的阴影,也只有这一方。
克莉丝塔快步穿过防护栏,麦考夫的人已经在机场出口处等着,是一个看起来毫无存在感的青年男子。他也许三十岁,也许四十岁——欧洲人的相貌与对应的年龄总是让她搞不清。
克莉丝塔瞄见夏洛克深思的表情。“克雷尔?”她不确定地问道,夏洛克对这个人的关心的程度有点莫名。
“你……怎么让他保守了行程的秘密?”夏洛克难以理解。可只有这种解释才能说清楚为什么对方将视线放在克莉丝塔用来迷惑人心的行程上。
她合上车门,比了个可以发动的手势,才模棱两可地回答夏洛克,“人类的处世法则里,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远不变的忠诚。”
她的身份对克雷尔来说,出自某种不为人知的理由,总之很是让他忌惮。在这种前提下谈条件无疑轻松很多。克雷尔和其他人相互制约,保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克莉丝塔承诺由她来打破平衡这份悬丝上的平衡,让克雷尔有更进一步的机会。
权衡博弈这种事,对情绪的敏锐感知与揣度人心极为擅长的克莉丝塔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她很容易就能获得自己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