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一声闷响,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下好了,碗也碎了,馄饨也洒了,屁股更是火辣辣的疼痛。
冯生眼珠子都红了,这贼道人是欺他老实人哩。
他翻身站起来,顾不上屁股上的疼痛,一撸袖子,就要向道人饱以老拳。
道人笑眯眯看着他,伸出食指向下指了指。
“施主,你再瞧瞧这碗馄饨儿”。
“你这贼道士,休要再嚼口舌……”。
冯生嘴上破口大骂,眼珠儿却是下意识低头瞧去。
“嘶……”。
叫骂声戛然而止。
他双目圆睁,嘴巴大张,身子也在此时僵在原地。
那地上洒落的哪里是什么馄饨,分明是一个个血淋淋的小儿耳朵,摔碎的更不是瓷碗,而是个白森森的骷髅头。
“客人,要再补上一碗吗?”
冯生缓缓转动僵硬的脖子,顺着声看过去,老妇人咧着嘴,露出稀疏的烂牙,手上端着碗口大的头盖骨,递到了他跟前。
“呕……。”
他再也忍耐不住,猛的弯腰狂吐起来。
“客人,您的馄饨该结账了。”
老妇人挂着僵硬的笑脸凑了过来。
“多…多少钱!”
冯生直起腰,额头冷汗直冒,颤声问道。
“老婆子的馄饨价格公道,只需客人拿来一副心肝便可。”
“啊?”
冯生闻言骇然变色,好险没吓得尿了裤子。
“客人莫不是要赖账!”
老妇人脸皮一冷,眼珠子忽然迸射出油绿的光芒。
周遭的行人,邻桌的食客,街边的小贩,纷纷驻足,扭过头来,齐刷刷的死死盯向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