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大权,一应任免皆严格筛选,许多人根本进不去。
现在房俊被撤,换他上来,难免有人有心钻营。
李弼笑道:“兄长说哪里话?我虽没什么才能,却也安守本分,纵然有人走不通兄长的路子想要在我这边寻一个人情,却也一律回绝,断不会让兄长为难。”
素来少话的李感颔首道:“兄长已然位极人臣,更是军中第一人,这个时候不仅不需要人情来巩固地位,反而要谨慎小心,以免引起陛下猜忌,‘功高震主’这种事还是要予以避讳的。”
李积便微笑着颔首:“我虽被称为朝中第一人,但时时刻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唯恐行差踏错。你们作为我的兄弟,没有倚仗我的权势而热衷钻营,且能够保持警惕,这很好。不要眼热那些所谓的‘权倾朝野’,只要有我在,你们便可高官厚禄,家族便可长盛不衰,可一旦我李家满门权柄赫赫,那就是招祸之道。”
与这两位兄弟相比,自己那几个儿子就差了许多,尤其是孙辈更趾高气扬、纨绔不堪。
殊不知所谓的“朝中第一人”依旧是臣子,只要是臣子,“第一人”与“第二人”倒台的概率是一样的。
人在高处,万众瞩目,大权在握,挡住了多少人的上进之路?
可谓满朝皆敌,若不能始终一颗冷静警惕的心态,终要作为旁人的踏脚石。
长子李震这时快步而入,禀报道:“父亲,临川郡公亲自登门,说是奉送年礼。”
李积微微一愣,今儿已经是除夕了,哪有今日送年礼的?
况且这临川郡公李德懋乃是襄邑郡王李神符的次子,按照李神符近些时日上蹿下跳的表现,恐怕是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