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敲定下来的是一件黑色的小礼服,用店长小姐的话来说就是看上去腰细腿长还能显白相当能打,只不过在穿上去之前最好不要进食,连一口水也不要喝——虽然我觉得哪件裙子看上去都差不多,但不用再一件一件地试下去实在是太好了。
一天后,从店长小姐那里定下的裙子送上了奈鲁先生的公寓,与此同时,除了那条黑色裙子之后还有另外十几条裙子跟着一起如同流水般被送进了公寓门口,款式各异,有我见过的也有我没见过的。
我审视着那些颜色不一、价格不菲的裙子,很显然,它们的尺码一致,是我的尺码,我只不过简单扫了一眼就能想象出它们紧贴我皮肤的模样。我一一看了过去,最后把目光放在了奈鲁先生的身上,他正端着一杯香味浓郁的黑咖啡,手里捧着一本法文书籍。
我犹豫了一下,开口猜测道:“奈鲁先生,这些都是给我的么?”
“你可以这么认为。”他没有抬起眼睛,回答我说。
那就应该是了。我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这样的话……很抱歉我现在似乎并不需要。谢谢你的好意,奈鲁先生。”这些衣服看上去就好贵,我没钱——啊,说起钱,我好像还欠乔鲁诺七十万里拉来着?
“要怎么处理随你便。”奈鲁依旧没有抬头,他动作慢条斯理地翻过书的一页,继续用冷淡的声音说:“我没有对女人苛刻的习惯……女孩也在内。”
我“哦”了一声,表示明白,然后把这些价格昂贵以至于每一根线都闪着金钱光辉的裙子全都送进卧室衣柜里,挂在衣架上、关上、封印起来。不对女人苛刻是奈鲁先生的习惯,不欠人情是我自己的习惯,所以直到我离开为止我都不会再打开这个衣柜一次。
就算我把这些裙子还给奈鲁先生,按照对方强势的性格,也不会要被退回来的东西。与其让它们凄惨地躺在垃圾箱里,还不如让它们安安静静地待在温暖舒适、永不见天日的衣柜里吧。
奈鲁先生在西西里岛的住处跟在罗马的都差不多,空荡荡的屋子在哪个地方都一样,只不过在这里奈鲁先生分给了我一间卧室。
我回到客厅,坐在沙发的一隅,捧起飘逸着奶茶香气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看了坐在斜对面、单人沙发上的奈鲁先生一眼,感叹道:“奈鲁先生,我似乎开始明白你这么受女人欢迎的理由了。”
闻言,奈鲁看书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终于将那双黑色的眼睛抬了起来,目光在半空中和我相对,他不紧不慢地说:“似乎?开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