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花裙子扎着两根鞭子的女人背对着他,怀里抱着那个婴儿一摇一晃的,好像在哼歌儿哄婴儿别哭。陈伟东不懂事,但是他心里觉得很不安,他不敢下树,他就呆呆的在树上保持一个姿势看着那个女人哄孩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伟东听到树下有人喊他的名字,他低头一看,是语文老师生气的脸,厉声喊他下来。陈伟东没有立即听话下树,而是看向那个女人的方向,那里哪还有什么女人和孩子,就只有一棵树。
陈伟东耷拉着脑袋跟在语文老师背后,一边走一边听语文老师训话。他有点担心语文老师会把这件事告诉外公外婆。想要求老师不要请家长。陈伟东抬起头,那晚出现在他家小女孩有点着急的对他说:“快出去!”
陈伟东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看着越来越近的门,陈伟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觉毛毛的,总感觉这门会突然关起来,现在不出去,可能就出不去的恐惧感让他有些发抖。他想都没想的拉起了语文老师的手,二话不说就往门口冲。
语文老师没有任何防备,被陈伟东拉的一个猝不及防,迫不得已跟着陈伟东跑了起来。
比起语文老师的责骂,陈伟东更怕眼前的门关起来,所以他用尽了全力拉着语文老师跑进学校。说时迟那时快,他们一跑出后门,后门的铁门就啪的一声关上了,铁门撞击的声音很大,吓得陈伟东和语文老师回头看铁门。
突然刮起了风,语文老师疑惑的看着铁门,陈伟东却是被吓得脸色苍白。透过铁门的他又看见了那个女人,这下子他看清了她的脸了。其实那个女人长得不丑,真正吓到陈伟东的是她抱着婴儿,阴恻恻的盯着陈伟东的那种眼神。让陈伟东打从心底打了个冷颤。
陈伟东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教室上完课的,老师讲了什么内容他也不知道。确切的说,他连他自己怎么回到家的都不知道,人无意识的清醒着。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盖着一床厚厚的被子,整个人出了一身汗。他外婆坐在他的床边正给他擦汗,他外公却不在。外婆说外公去给他祈福去了。他发烧了三天三夜了。
在外婆谢天谢地的碎碎念中,陈伟东大概知道了这中间发生的事。
之前陈伟东也感冒发烧过,也是没去医院,吃个药就好了。但是这次陈伟东吃了药之后,烧不退就算了,反而还噌噌噌的升高。
两个老人怕陈伟东有个什么意外,就连夜背着陈伟东去到村里赤脚医生的家里。赤脚医生一摸陈伟东的额头,就说烧得太高了,村里诊所治不了,趁人没烧傻赶紧送医院。
这就吓坏两个老人家了,两人借了赤脚医生的三轮车, 在赤脚医生的帮助下,一行四人蹬着三轮车就来到医院了。
医生当机立断的开了针水让值夜班的小姑娘给陈伟东挂上了。
第二天,陈伟东迷迷糊糊睁开了一下眼睛又睡过去了。众人只当他是太困了,也就没理他。医生过来确定陈伟东真的是退烧了,就让交了费回家休养。于是一行四人又蹬着三辆车回到了村里。
回到村里的陈伟东又开始烧,烧得比昨晚还厉害。
堪堪回到村口,连家都还没看到,众人又带着陈伟东上医院了。
医生又是检查一番,又开了针水给陈伟东挂上。赤脚医生拉着医院的医生了解情况。医生说小孩子体弱,感冒发烧反反复复是常有的事情,让他们不用太担心,先吊完针水回去静养几天,不行就来住院。
没法子,县城的医生都这么说了,陈伟东吊完针水又退烧了,众人只好带着陈伟东回村。
陈伟东一回到村里又开始发烧了,这下别说他外公外婆了,就连赤脚医生都觉得不对劲了。迟疑的问道:“如果一直这样反反复复的话,就要考虑一下别的可能了,会不会是东东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外公沉思了一会,没有回答,带着陈伟东回到家安置好,一起吃个了便饭便没再留赤脚医生。
赤脚医生吃了饭也就回去了,一来,这是人家的家事,二来,这事他搞不定的,不在他的能力范畴内。也只能老爷子自己去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