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150(1 / 2)

救赎反派后,被攻略了[快穿] 饭三碗 19831 字 3个月前

第141章 修为尽毁的空灵根40

心情舒畅没多久, 江书苒一个鲤鱼打挺,直直从床上坐起。

比起终于打败讨厌鬼,还有件更重要的事, 需要自己去考虑。

——她现在是真的不想死了。

江书苒微微弯腰,支着下巴开始回想。

当初自己刚入修仙界时, 是师宵涟主动找上的她,

有关渡劫之事, 亦是对方同她说的。

师宵涟心善, 不曾有所隐瞒, 一五一十将真相告诉她后,还亲口承诺过,日后会和师尊一起想办法, 替自己保住命。

江书苒那时觉得活着没意思。

听师宵涟说这话时, 状似听得认真, 实则压根没将这话放在心上。

事后,也就没再因为这个理由去寻过师宵涟。

她不曾去寻, 师宵涟也未再主动来找。

师宵涟这人单纯,旁人一眼就能将她看到底。

江书苒知她真的心善, 也清楚她当时那样说,也是真打算那么做。

之所以忘记, 想来也只会是因为慕浅月——

一开始, 师宵涟是真没过要收徒。

意外被黑心鬼缠上,也只能任命。

师宵涟也是个既来之则安之的, 既然成了人家的师傅,自然是会全心全意地待她。

她的生活里填满了黑心鬼的影子, 那么不小心忘记答应自己的那事儿,属实是人之常情。

江书苒很能理解, 也并未因此对她生怨。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自己的心境比起当初,也算是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不但变得想活,甚至贪心地想要活得长长久久。

能帮她找到破解之法的,也就只有师宵涟了。

至于为何没想过去找师尊?

笑话!

师尊如此珍视自己,若是知道破解之法,定是早就告诉自己了,哪还需要自己去问她!

何时去找师宵涟呢?

现在还早,干脆现在就去吧。

江书苒刚跳下床,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光顾着想师宵涟,倒是忘了那满嘴胡话的黑心鬼。

黑心鬼如今“伤势未愈”,真心待她的师宵涟,见自己的宝贝徒弟“患病在床”,哪儿还提得起兴致去做其它事。

自己这时候去找师宵涟,她估计不会拒绝。

答应是一回事,是否会分心,又是另一回事。

渡劫之事如此重要,可千万不能出现半点疏漏。

为了能尽可能地保住自己的性命,江书苒一番思索,改了主意。

还是等黑心鬼“身体康复”了,再去元宵峰。

只是不知黑心鬼这“病”,究竟要装到何时才会满意。

还是得先问一问!

江书苒重新跳下床,走去开了门。

如她所料,封闭了听感的付鱼,正安静地等在屋外。

熟悉的等待画面,让她觉着眼眶有些热。

江书苒一把朝人扑去,紧紧地抱住了世上待自己最好的师尊。

付鱼垂眸看向她。

覆着冷意的长眸,撞上少女那双绯红的桃花眼时,雪意转瞬消融。

她问得温柔:“正想去给你准备午饭,你便刚巧结束了。”

付鱼俯身,在她眼尾落下一吻:“我去给你准备午饭,是想留在屋内等,还是坐去外头的竹桌前等?”

江书苒眨了下被碰过的眼:“师尊,其实我还没同浅月聊好,只是怕您等太久,才想着出来先同您说一声。”

付鱼神色未变:“既如此,那便等你真正好了,我再去准备罢。”

江书苒撒娇般埋回她怀中,如同黏人的小奶猫般蹭了蹭。

“那您这回就别在屋外等我了,回您自己的寝屋等我吧,好么师尊?”

付鱼看不见她的神情,但能从她的声音中听出她此刻的情绪。

没有说些反倒会让她更加愧疚的类似“是我自己想在这儿候着,苒苒无需有压力”的话,而是柔声一笑,答应了。

“好,那我先回屋,苒苒等真正结束了,再来寻我罢。”

//

目送付鱼关上寝屋门,江书苒才如释重负地松口气。

她不敢再耽搁,以最快速度跑回床上,重新唤出那面散掉的风镜。

模糊的画面逐渐变得清晰。

等江书苒看清画面中的不寻常一幕时,脑子一热,忘了“非礼勿言”的道理,下意识唤了下其中一人:“师仙人?”

气息被剥夺得差不多的师宵涟,听见这阵惊雷般的声音,瞬间忘了自家徒弟“身体抱恙”,猛地一推,顾不上去寻这声音是从何而来,当即涨红着脸直接消失在了屋子里。

被她一巴掌拍到床上的慕浅月,脸色可谓黑得能拧出墨汁来。

水镜不懂主人思绪,见主人被迫移动,立刻跟着飘回她眼前。

慕浅月冷沉的视线扫向镜面,撞上一双难得心虚的眼。

江书苒尬笑两声,干巴巴笑完,结结巴巴地开口。

“啊……额……嗯……你平日里不是严谨得很么,额……嗯……方才拉着师仙人做这事时,唔……嗯……怎么忘了先把通形之境关上啊。”

慕浅月冷呵一声,这声音透过风镜传过来,让江书苒觉得自己周遭的气压都变低了不少。

她倒是不害怕,只是面色不太自然地为自己辩解一句:“我也不是故意的嘛,要是知道你俩在接吻,我定是不会联系你的。”

说完又有了底气,胸膛重新挺起,道:“哎呀,既然师仙人正好不在,那我就长话短说,这样你也好早些去寻她,我就是想问你,你这病什么时候能好啊?”

慕浅月阴阳怪气地呛她:“被你这般一打扰,只怕是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江书苒自知有错,倒是不恼,无视她的冷脸继续说:“你就给我个具体时候嘛,到时候等你病好了,我便再去你们元宵峰一趟。”

慕浅月这会儿倒是变得和之前的江书苒一样幼稚:“不必想了,从今日开始,我们元宵峰不再欢迎你。”

江书苒依旧好声好气的:“我就再去一回,等下下回开始,让不让我去,都听你的,我没别的事,就是找师仙人简单问个问题,问完我就不会再打扰她了。”

慕浅月硬邦邦道:“要问我家师尊何事?”

江书苒没瞒着,一五一十地说了。

慕浅月听她说自己可能不会死,原本对她产生的那点恻隐之心,瞬间烟消云散。

好巧不巧,江书苒还刚得罪了她。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慕浅月想宽容待她都难。

她眸光一暗,突然微笑道。

“你说你与付仙人已是心意相通?我看只是你单方面这般认为吧。”

慕浅月笑容渐深,眸底恶意也愈沉。

“你会因为渡劫而殒命,付仙人怎可能不知?

“她若真的心悦你,以她的能力,想要寻求一个护你周全的法子,绝非难事。

“可事实是什么?

“她明知你会因她殒命,许是也能猜到你会因此担惊受怕,却从未想过要保全你的性命。

“江书苒,你所谓的与你心意相通的付仙人,究竟爱的是你,还是爱你能助她渡劫呢?”

江书苒听完此话的反应,和她想过的截然不同。

她压根没觉得伤心,也丝毫没产生过自我怀疑。

甚至是反过来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此刻真正黑着心的慕浅月。

“你是傻了吗?我家师尊修为再强,那也只是修仙界第一好不好?要弄死我的是天道,天道!我家师尊再厉害,总不可能连天道也能对抗吧?”

“呵,你莫不是故意不愿记得,当初在那门派考核境时,付仙人仅凭一己之力,就能对抗那数道天雷——“

“对哦!”

江书苒这次甚至直接打断了她。

“要不是你现在提醒我,我倒还真忘记这事儿了!”

天道当时落下的那些天雷惩罚,没伤到该伤的付鱼,反倒是把境内其他人给波及了一番。

慕浅月正是其中之一。

这也就能理解,为何事情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她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江书苒就不一样了。

当时被付鱼护得好好的,别说受伤了,就连一根头发丝也没掉落过。

正因没有经历过“这番苦难”,事后她才会如此轻松地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江书苒实在高兴,一时激动得都能对自己的死对头说谢谢了。

“谢谢你啊慕浅月!你说得对!我家师尊连天雷都能抵抗,那渡劫之事,于她而言,定也不是什么困难之事。师尊定是关心则乱,所以自己也忘了这个因果,才一直没来找我说这些。”

全心全意信任自家师尊的江书苒,迫不及待地要去找对方。

她又一次跳下床,就要开门时,总算想起来风镜还没散掉。

回头,冲着镜中一脸菜色的慕浅月摆摆手,脸上的笑容别提有多灿烂。

“既然我家师尊能有办法,那我也就不用去找师仙人了,多谢多谢,实在很感谢,其余的废话就先不说了,我得马上去找我家师尊了,你放心,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等我确定能活下来了,就找个机会,请你和师仙人吃一顿丰厚的鳄兽大餐!”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慕浅月:“……”

江书苒顾不上猜她怎么想的,随手一挥,便将风镜遣散了。

她快步跑至付鱼门前,连敲门都忘了,就直接将门推了开。

见到心心念念的师尊后,连忙扑进对方怀里把人抱住。

付鱼抬手替她理了下些许凌乱的耳侧碎发,温声问:“这回,苒苒可是真的结束了?”

江书苒的脑袋窝在她的颈窝中,点点头。

“师尊,我有话想问您。”

作势想要起身去替她准备午饭的付鱼,动作一顿:“苒苒想问甚?”

江书苒主动退出她的怀抱,迎着她温暖的目光,一字一句问得清楚。

“师尊,师仙人应当同您说过了吧,我先前的确是存了死志的,可是我现在不想死了,您可不可以,替我寻一寻不用死的办法啊?“

第142章 修为尽毁的空灵根41

听到“师仙人”三个字时, 付鱼的心情并无起伏。

冷静未能维持多久——因为江书苒下一句,就提到了少见的“死”字。

付鱼虽没出口打断,但从她随之变化的表情也能看得出来, 体内平静的心湖,已被彻底搅乱。

等少女全部说完, 付鱼心中涌起的万般忧虑,从她紧蹙的眉、轻抿的唇中, 泄露得一干二净。

两人相识至今, 小徒弟从未在自己面前提过“死”字。

这般禁忌之语, 却在小徒弟这么简短的几句话中,就被足足提到了三次。

这实在太过反常。

要知道在原剧情里,江书苒可是个从没想过要死的人啊——

不对。

付鱼神色一凛。

原剧情里的江书苒, 从某种程度上判断, 也算是个厌世之人。

虽没想过自刎而亡, 可要是真有可能因某件事而死,她也不会想着躲开。

在凡界时, 她与富商之子钱老二结恨,暗自发誓终有一日定要回来报仇。

后来重返凡界, 她所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杀去朝阳庄, 亲自手刃了仇人。

在同钱老二结恨之后, 她就想过,若真能替自己报仇雪恨, 待那大仇得报之日,她便一刀抹了脖子, 再不做这煎熬苟活的苦命人。

可她杀完钱老二后,并未自刎, 而是回到修仙界,开始了艰难痛苦的修行之旅。

这般努力,不是因为她开始贪恋这世间的何物,而是因为,她又有了想要亲自手刃的仇人。

只可惜这次同她结恨的,是那有着天道庇佑的尹天赐。

江书苒这回的仇,注定报不了。

付鱼熟知江书苒的原剧情人生。

她不愿现实里的江书苒也这样,终其一生只为报复仇人而活。

她想她有自己的人生,一个和寻常人一样平凡又难得的人生。

所以她直接替她杀了那些狼心狗肺的脏东西,在她还没对这人世彻底失望前,就将她护在了自己的羽翼之下。

她别无所求,只要她行事为己、活得开心肆意。

如此这般,才能忘却过往、重焕新生。

这些日子小徒弟的言行举止,付鱼都看在眼里。

见她无忧无虑,也逐渐放下心。

谁知现在,她竟又提起了“死”。

比起小徒弟想“死”这件事,更让付鱼忧心的,是她又不想“死”了。

受原剧情影响,付鱼自然而然将“小徒弟不想死”与“小徒弟是有仇未报”这两件事,划上等号。

她关心则乱,一时忘了这些日子小徒弟几乎与自己寸步不离,直截了当地问。

“苒苒,究竟是谁欺负了你?莫要顾虑其它,无论是谁,我皆可让他付出代价。”

江书苒懵然:“啊?师尊您在说啥?无人欺负我呀?”

“那你方才的话是何意?”

江书苒不知道她是误会了什么,连忙解释:“我不是您算出来的命定渡劫人么,我知道,身为命定渡劫人,是需要以命助您渡劫的,我——”

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等等,是谁同你说的,助我渡劫是会让你殒命的?”

付鱼想起她方才提到的“师仙人”,不禁用一种肯定的语气继续问:“是宵涟同你说的罢?”

江书苒的注意力都被她的上一个问题吸引走。

眼神一亮,根本没仔细听付鱼后面又问了什么,激动地重新扑进她怀中,颤声问:“师尊,您的意思是,我日后助您渡劫的话,其实根本不会死的是么?”

付鱼先安了她的心:“是,你不会死。”

感觉到抱着自己的双手变得紧了些,她并未觉得好笑,只是分外觉得心疼。

她先是把人松开,在她得知喜讯而显得分外明亮的双眼上覆下一吻,才温声道。

“先前宵涟就问过我这事,我那时解了她的惑,本以为这事到此为止,却未料到你也会知晓。

“她只同你说了一半,并未将最关键的后半句告诉你,大抵是觉得你既入我门下,我之后自会将真相告知于你。

“是我不好,没有多问她一句,也没看出你这些日子都在因这事而担惊受——”

江书苒听到她这般自我批判,连忙抬起头,一口盖在了她还在说话的嘴上。

用物理方式堵住话后,她才气鼓鼓地说:“师尊您才不会不好!您不许这么说自己!而且我这些日子,其实也没有担惊受怕的,所以您完全不用担心我!”

付鱼失笑,搂住往后逃离的雪颈,重新将这片连味都没来得及尝出便先离开的唇,找了回来。

江书苒被吻得逐渐失了力,最后整个人软在她怀里。

付鱼用指腹细细摩挲着她湿润饱满的唇,声音微哑了一些。

“苒苒如今也知道真相了,日后莫要再提‘死’字了,可好?”

江书苒的唇瓣被揉得有些痒,她眼尾红红地娇声道:“师尊,痒……”

付鱼便不再动了,安分将手收回,改而去同她的手十指相扣。

“苒苒还未回答我。”

江书苒看着她的眼里,满是藏不住的爱意。

她认真地承诺:“师尊,我现在一点也不想死,我想活得越久越好。”

说罢,娇羞地补上一句:“与您一起。”

付鱼心念一动,又朝她压下唇。

并非是想再次吻她,只是亲了一口她亮盈盈的眼。

“我亦是如此。”

付鱼安静地抱了她一会儿。

抱够了,打算把人放开时,随口问了句:“除此之外,苒苒应当未再瞒着我其它事了罢?”

江书苒回应得又快又响亮:“真的!我真的——”

她想起一些与“气息”有关之事,瞬间卡了壳,声音里头的气势陡然消失,一时听着虚得可怕。

“额……嗯……师尊,还真有……”

//

江书苒和付鱼一样,坐到了床沿边上。

在付鱼温柔的目光中,她咬咬牙,终是掏出了自己的百宝囊。

紧接着,有些紧张地从中取出那个只保留着付鱼气息的茶碗。

江书苒的脸蛋红得和猴屁股似的,声音也低得很:“师尊,就、就是这个……”

付鱼不解地从她手上接过。

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拜师仪式的时候,用来喝敬师茶的茶具。

小家伙之前说过,她在凡界没见过这般精致的碗,所以想要收藏起来。

这种事,是什么很需要害羞的事么?

江书苒知她困惑,糯声解释:“师尊,先前我同您说,我想收藏它,是因为我觉着它漂亮,其实都是骗您的,我之所以特意留着它,是因为这上头只留下了您的气息……”

就像江书苒痴迷付鱼的味道,却闻不出自己身上有何味道一样。

付鱼喜欢小徒弟身上的甜香,同时也从未觉得自己身上有香味。

她没有刻意去寻这上头所谓的“自己的气息”,也没有因为小徒弟所言,而觉得她的行为有些不雅。

——毕竟比这更“荒唐”的事情,她都见过。

付鱼只是单纯困惑:“我若是未记错,这般能抹去她人气息的法术,似是有修为要求的?”

江书苒没瞒着:“都是师仙人帮我的。”

付鱼了然:“所以,这便是苒苒每回去元宵峰,都要我封闭听感的真正原因么?”

江书苒眼神躲闪:“嗯……”

她不太敢看付鱼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问:“师尊,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很——”

付鱼出声打断她。

“苒苒,可是又忘了我说过的?凡事只要能让你觉得开心,那便是可行的,只是日后,还是莫要再因为这个去特意寻宵涟了。”

江书苒还来不及因她前半句纵容的话而高兴,马上就因她的后半句而瘪了嘴。

付鱼哪儿瞧不出她的小脑瓜子里都在想什么,好笑地揉了把她毛茸茸的脑袋。

“我的意思是,苒苒若是真需要这些,日后便直接来找我罢。”

江书苒瞬间笑了起来:“师尊真好!那除了茶碗,其它东西也能拜托您么?”

“皆遂你愿。”

见付鱼这么宠自己,江书苒也就不再隐瞒自己的这些小癖好。

她把人带回自己的寝屋,要她在床边安静看着。

自己则扑哧一下爬上床,当着她的面,开始展示自己平日里都是怎么哄自己睡觉的。

看见自己亲手缝制的玩偶被拿出来作为夜间陪伴时,付鱼是淡定的。

看见印着自己模样的宣纸被一张张取出来时,付鱼仍是淡定的。

看见那些宣纸被小徒弟利用法术固定在床榻上时,付鱼依旧是淡定的。

看见小徒弟布置完床榻,又继续从百宝囊中取出新的宣纸,并打算将它们也都用同样的法术固定在被褥底下时,付鱼淡……淡定不下去了。

她什么也没说,直接上前一把捞起正在兴致勃勃摆弄宣纸的少女。

“欸?师尊,您要带我去哪儿?我还没展示完呢。”

付鱼轻轻松松地将她抱回自己寝屋,跟在两人身后的,是听了她的命令,将属于江书苒的东西一并运过来的风团。

原本还想挣扎一下的江书苒,这会儿已经猜到了她想做什么,等自己被放到床上时,满眼期待地问:“师尊,我应当没误会吧,您的意思是,从今日开始,我便能同您一起睡了么?”

少女的眼眸璀璨夺目,看得付鱼心软得很:“我是这般想的,只是不知苒苒可是愿意?”

江书苒一把抱住她,激动道:“愿意的愿意的!我非常愿意的!”

表达完自己的心情,江书苒松开她,作势想要下床去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

却被付鱼反手搂住腰,微施力道地往床榻上压去。

眼眸之中,开始有道暗光流转。

“苒苒现在可是饿了?”

江书苒还没察觉出“危险将近”的味道,天真道:“师尊,我还不饿。”

付鱼单膝跪上床,缓慢逼近的身子,给人无端产生一种脊背发麻的压迫感。

她的声音开始沙哑。

“可是苒苒,我有些饿了。”

//

一双修长玉手覆了上来,攥着少女白嫩莹润的脚踝,温柔将逃脱未果的她,不容拒绝地扯了回去。

“苒苒乖,今日再多快乐一回,好么?”

第143章 修为尽毁的空灵根42

被迫再享欢愉的江书苒, 呜声到最后,几乎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整个人湿得透彻,宛若刚从水中打捞出来的一样。

湿润的发丝凌乱地黏在脸颊上, 檀口随着身子的轻颤,一阵一阵地喘着热气。

付鱼把她拽回来时说过的话, 江书苒还没忘。

师尊说,再多快乐一回。

现在一回结束了, 自己也能休息了。

江书苒心下一松, 半阖的眼皮掀起, 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眸,缓缓看向那道仍贴着自己腿根处的身影。

嗓子被她用到极致,一时半会还没能缓过来。

从喉中发出的声音, 沙哑得好似有人拿把沙子在上头摩挲过。

“师……尊, 我……可以……”

使用嗓子这件事, 对此刻的江书苒来说,已变成一种负担。

她很是费劲地说完这几个字, 后面的话还没跟出来,付鱼已如山一般朝她压来。

品尽香蜜的唇瓣, 透着层薄薄的水光,暧昧而漂亮。

女子面露温柔, 俯下/身吻住少女绯色眼尾的动作, 含着满满的怜惜味道。

江书苒眼中喜色还未形成,便听对方道。

“苒苒, 我同你说过的,我已孤身太久了, 所以苒苒能体谅我的,对么?”

她觉着这话听着甚是耳熟, 一时倒是没去品味自家师尊这话里头有何深意。

等她后知后觉师尊说这话的目的只是为了“道德绑架”自己时,滚烫的“魔爪”已再次向她袭来。

江书苒心如死灰,仍不愿放弃地做着最后一番挣扎。

“师尊……我唔……”

未尽之言,皆被覆上来的热唇吞没。

新的欢愉违心而至。

江书苒差不多坚持到了最后。

只是今日实在愉悦得太过频繁,身子跟随愉悦抑制不住地颤抖时,神智一抽,当即晕了过去。

等她清醒,已是次日。

每回都只是坐在床尾处守着她的付鱼,今日却是与她一同躺在了被窝里。

江书苒下意识抬眼去看,对上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时,经过一夜已经恢复面色的小脸,瞬间涨红。

付鱼轻笑:“早饭已备好,苒苒,起来用餐罢。”

扭扭捏捏跟在付鱼身后落座的江书苒,埋着头扒拉了一口粥。

配着对方夹进勺中的一点小菜,塞进嘴里咽下后,抬眼扫了下笑意温柔的师尊。

眼神碰撞上的刹那,江书苒耳根倏地冒起粉。

她略显局促地躲开那双仿若能看透自己的眼,知道对方肯定会问,主动赧声道。

“师尊,以后、以后……那样的愉快……可、可不可以……一日感受一次便好呢?”

为此感到困扰的是江书苒,担心对方误会而慌忙解释的,也是她。

少女的脑袋都快埋进桌底了,沉闷的声音,一听就是太过羞涩导致。

“您、您别误会……我、我并不是讨厌……只是、只是……”

她紧咬住下唇,皓齿在那上头留下一道暂时消不掉的咬痕后,才继续说。

“只是那样……对我来说……有些太……太强烈了。”

越到后头,音量越低,到了最后,几乎算是用气声在讲话。

江书苒现在光是单纯用脑子回想一下那两回的被迫愉悦,头皮就已情不自禁地开始产生发麻的感觉。

仅是想象,便已如此。

可想而知,当时那些如同浪潮般向她打来的极致快感,对一个初尝愉悦滋味的敏感少女来说,会是一种多么恐怖的从身到心的震撼。

震撼到就算一同分享愉悦的人是她最最喜欢的师尊,也不能让她甘之如饴。

小心翼翼说完自己唯一请求的江书苒,开始了不安的等候。

她知道师尊一向疼爱自己,对自己几乎算得上是有求必应。

少有的几次“碰壁”,皆是在这种事上。

换言之,便是师尊能够给她想要的一切——除了在床上时的抽身逃离。

一阵若有似无的低叹,化作一阵微凉的轻风,掠过江书苒耳侧,无端叫她后颈一紧。

“也是怪我,只顾着自己尽兴,倒是忘了苒苒乃是初承欢愉,不应这般肆无忌惮。”

江书苒见她真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小脑袋一抬,小眼神一亮,可谓是惊喜万分。

“师尊,所以您是同意我方才的请求了是么?”

付鱼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神色不明地往她勺中又夹了一口小菜,示意她继续喝粥。

江书苒乖巧照做,在她的夹菜服务中,一口连着一口,将这碗份量恰好的白粥,咽进肚里。

需要清洗的碗筷,被付鱼唤来的风团运进厨房。

看见这一幕的江书苒,心头突的一跳。

平日里收拾碗筷,师尊通常不会利用风团来完成,都是亲手处理的。

一旦她需要使唤风团,就意味着,她是有更急切的事情想要做。

而那更急切的事——

一只熟悉的手,不掩其主人的目的,光明正大地搭在了江书苒的腰上。

她都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动的手,自己就已被她一整个抱入怀中。

江书苒顿时猜到付鱼是想“白日宣淫”,慌里慌张地就想从她怀中跳下逃走。

对方自是不会如她的愿。

硬的不行,江书苒只好来软的。

熟练摆出那副最惹人怜的无辜可怜姿态,委屈巴巴地试图唤回对方不知道是否还存在的“理智”。

“师尊,您方才明明答应我的,才一碗粥的功夫,您怎么就食言了呢。”

付鱼的视线只她这张格外娇俏的脸上停留一瞬,移开眼的同时,眼底那片抹不尽的暗色,愈渐浓烈。

她冷静地道出一个藏了许久的让江书苒表情当场僵硬的真相。

“苒苒,你怕是不知,每回你用这副神情瞧着我时,我总要在心内魔怔般想着,苒苒这般看着我,可真是太想让人好好欺负一番了。

“先前你我仅是师徒,怕会惊扰到你,这等遐思,自是不便向你泄露。我暗暗隐忍至今,如今也算柳岸花明。

“苒苒既已知此真相,日后若是再在我面前露出这番动人姿态,我也只好将这,当成是苒苒的主动邀请了。”

江书苒立刻收了这副已与危险一词挂钩上的刻意神情,她还没忘记自己想做什么,继续做着无谓的言语挣扎:“师尊,您方才答应过我的……”

娇香的身子这会儿也被放上了床。

顾不上再多说什么,江书苒扭过身子就想跑。

赤裸的足尖刚往前逃出半截,雪白色的脚踝,已被身后人攥住,一把扯了回去。

江书苒都还没等到回应,就被对方扣着下巴直接吻住。

“唔……嗯……”

挣扎之意如同飘散的落叶,风儿一吹,就全都跑远了。

被心上人高超的吻技勾起渴望的少女,终是情难自抑地搂住了对方。

开始共享欢愉前,付鱼终于开了口。

她说。

“苒苒,我方才,可是一句都没答应过你罢。”

江书苒成了砧板上的一条最特殊的鱼。

她虽能说话,却还是逃不掉被人宰割的命运。

刀锋在她身上割开一道鲜红的缝口。

一只无情的大掌覆了上来,抹开缝口的黏腻后,开始试探着往里钻。

江书苒感觉身体里有东西在一点一点、以极缓极缓的速度被往外掏。

而那几根挖弄着这些东西的手指,正一进一出地将东西往外带。

手的主人似是觉得这般折磨她还不够,竟还要问她。

“这么慢,可是够了?”

江书苒形容不出这是什么感觉。

这本该是一种她所祈求的能让自己死得更慢的方式,可当对方真的“善解人意”时,她又觉得一点也不够。

她想让这人掏得更快些,好把身体里的东西全部清空,这样她也便能彻底死去。

可对方却似乎拿捏了她的羞于表达,仍是慢条斯理地挖着,一边挖,一边很有耐心地问她。

“如此速度,可是够了?”

江书苒虽只是一条鱼,却也有着自己的自尊。

裂开的缝口酥痒无比,她却要隐忍着坚持表示,这样刚刚好。

比她更了解她的鱼身的,是这个正在亲手凌迟她的捕鱼人。

她低低地轻笑一声。

“既是够了,为何你的伤口,要将我绞得这般紧呢?”

话落,难得起了善心的捕鱼人,终是不愿见她如此忍受折磨,不再询问她的意见,而是亲自替她解脱。

加快的掏弄速度,将她伤口的色泽,折磨得越发红艳。

身体里的东西被全部掏出来的刹那,江书苒白眼一翻,鱼身经过死前最后一阵轻颤,终于如愿死去。

有幸投胎的江书苒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好好观望一番自己这一世投胎成了什么。

一道熟悉的声音自她头顶响起。

她颤抖地向发声处看去,对视上一双沉如墨色的眼。

江书苒还记得上一世对方捕到自己时说过的话,她说,如果这辈子自己还是投胎成她鱼篓中的一条鱼,那她一定会放过自己的。

捕鱼人听言,哑声笑了起来。

“乖鱼儿,你许是记错了。”

修长温热的手指,再次按上新的这道被割开的缝口。

捕鱼人念着她们也算是有过两世之缘,这一回,没再像上一世那般,先是缓慢折磨,再加速替她解脱。

她直接用上了足够快的速度。

体内的东西消失得同样快,承受不住这般刺激的江书苒,晕晕乎乎间,听到这位无其它爱好,生平只爱捕鱼的捕鱼人,哑声说道。

“我原想刻意掏得慢些,好让你能逐渐适应,是你对此暗生不满,嘴上不肯承认,身子却是痴缠着我。

“既是如此,那日后,我便都快些,好叫你能及早适应。

“至于你说的一回便好——”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低一笑:“呵。”

便算是回应了。

第144章 修为尽毁的空灵根43

曾经, 尚在凡界孤立无援的江书苒,每日被迫早早就要睁开眼睛时,心里总是忍不住要奢念着——

真想躺在一张松软宽大的床上, 舒舒服服地睡到自然醒啊。

如今,美梦成真的江书苒, 却是对这绵软舒适的床榻产生了恐惧之心。

这是她被翻来覆去的第五日。

昨夜被迫感受了足足五回欢愉的江书苒,在熟悉的怀抱中睁开了眼。

她现在对付鱼身上的味道没那么痴迷了。

不是因为腻了, 而是因为这些时日她们痴缠甚密, 密到就连自己身上, 都不可避免地熏染上了那股清香。

如此一来,也就习惯许多。

搂着她的人,熟练又自然地欺身而来, 给了她一枚简单的晨间吻。

然后是同样的问话:“早饭已经备好了, 苒苒既是醒了, 那我们便去用饭吧。”

江书苒摇摇头。

她这几日找了各种理由,试图阻止总是喜欢白日宣淫的师尊。

可她无论用什么理由, 最后的下场都一样——被迫做回那条砧板上的鱼。

尽管如此,她并未死心, 仍在坚持不懈地想着可以唤回师尊最初理智的办法。

今日,可算是被她找到了!

自认为万无一失的江书苒, 用一种克制又没有完全克制住的微激动语气, 说出了她的完美理由。

“师尊,我好些日子没修行了, 从今日开始,我想好好修行, 争取早日破境,可以么师尊?”

已经起身下床, 正弯着腰打算将小徒弟抱起的付鱼闻言,动作一顿。

紧接着,被她轻松抱入怀中的江书苒,终于听到了她不知道渴望了多久的回答。

“好。”

一想到从今日开始,自己就不用再被“困于床榻之间”,江书苒的身心都舒畅了。

她难掩笑意地喝完最后一口粥,便先一步起身,主动收拾好碗筷想送进厨房:“师尊,那我们快些将碗洗完,便开始今日的修行吧?”

单纯的少女笑容甜美:“我现在觉得,修行真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呢。”

笑意刚从嘴角漾开,都还没来得及跑进眼里,付鱼从她手中拿过碗筷的体贴行为,莫名让她感到后背一凉。

“这等小事,自是无需苒苒来。”

江书苒直觉她这句话有着并不讨喜的深意。

不妙的预感,很快应验。

付鱼并未打算亲自去洗碗,而是照例唤来风团,叫它们处理这些。

吩咐完,长手一伸,拉住了察觉到情况不对正想窜逃的少女。

轻笑道:“苒苒可是知晓,这世间有种并非主流的修行之法,名为双修?”

江书苒并不知。

她的困惑未被解答。

付鱼问出这个问题后,又将她带回了寝屋。

被再次放于床上的江书苒,心如死灰地就要迎接今日的第一回欢愉时,付鱼却只是亲了她一口,连舌头都没往里钻,就直起身往外走了。

江书苒被这变故弄得有些懵。

下意识问她:“师尊,您不继续了么?”

说完小脸一赧,结巴着正欲解释一下:“我、我也不是想——”

付鱼并未因她不算走心的“邀请”而折回来,丢下一句“苒苒乖,先在屋内等着我罢,我有些事需去解决一下,很快便回来”,就真走了。

不太敢确定今天真被放过的江书苒,追着出来时,看见的便是付鱼乘风离开的背影。

她直直盯着,直到那道身影彻底瞧不见了,才心情略显复杂地收回视线。

然后乖乖回到寝屋内,等着突然离开的师尊。

她不知道师尊是要去做什么,但她知道,师尊定会用最快的速度解决困扰她的事,回来之后,也一定会主动告诉她。

江书苒的无条件信任,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连半盏茶的功夫都不到,付鱼便回来了。

回来后先做的,不是告诉小徒弟自己半路走掉是为何,而是把人压着,继续完成刚才那个没有深入缠绵的吻。

等吻够了,才把眼神微微迷离的小徒弟放开,开始同她解释自己去做了什么。

她是去问玉之瓷,有关双修的事了。

很可惜,在修仙界中,并无女子与女子一同双修的史料记载。

既如此,付鱼只好作罢。

有付鱼的解释,江书苒也算简单了解了有关双修之事。

一边暗暗感叹竟有这般羞人的修行之法时,一边又暗暗庆幸,还好她与师尊不能双修,不然,她岂不是这辈子都不能从床上下来了?

“那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修行了么,师尊?”

付鱼说好,但条件是,要从明日开始。

江书苒没有拒绝,自己欢愉了这么多天,倒也不差这最后一天。

于是这一日,江书苒一整天都没再下过床。

付鱼并未食言。

次日,她不再压着小徒弟做这种事,而是像两人关系尚未发生改变前那般,带着她静心修行。

入夜。

清爽了一整日的江书苒,小心翼翼地询问:“师尊,我明日也想努力提升修为,可以么?”

付鱼又变回那个温柔得只会纵容宠溺她的禁.欲师尊。

“好。”

这般放松过几日,付鱼还没“失去理智”,本应感到解脱的江书苒,自己却先忍不住了。

即将入睡前,她在黑暗中羞着脸,娇声地问:“师尊,您、您是再也不打算同我做那事了么?”

她的脑袋正埋在对方怀里,说罢,一声轻叹自她头顶响起。

女子清冷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有些落寞。

“苒苒,你不该问我这话。”

江书苒心头一颤,听着她念出下一句。

“你这般问,会让我以为,你是在邀请我。”

话音一落,怀里胆小的家伙便不吭声了。

付鱼了然这个结果,倒是没有其它想法。

她放空思绪打算睡去。

所有的刻意隐忍,皆因少女接下来的动作中消失殆尽。

耳根红到发烫的少女,第一次主动捏着对方安静本分的手,摸向那道数天都未结痂的粉嫩伤口。

娇媚的软声,彻底摧毁付鱼余下的理智。

“师尊,我想您了……”

亲手放出一头重.欲野兽的后果,显而易见。

江书苒粉白的赤足,足足两天没能碰到地。

再次清醒的她,连忙表示自己要继续修行。

付鱼熟练地关好身体里的那只野兽,道一声好。

五日后的夜晚,“好了伤疤忘了痛”的江书苒,又羞羞涩涩地攥着对方的长指,主动将它喂进去。

至此,诡异的平衡达成。

五日修行,两日欢愉,一周七日,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

某日。

江书苒终于记起了一件被她忘得一干二净的事。

她把那枝桃花从百宝囊中取出,同付鱼讲起师宵涟当时说过的有关“阿箬之事”。

末了,她问对方:“师尊,若您是我,您会将这株桃花赠予那位宗主么?”

付鱼瞥了眼这株时至今日依旧漂亮如初的桃花,道:“与其问我,不妨直接问问那位宗主,问她可是知道,凡界有位痴人仍在等她。”

仅凭那位老妇人的深情一面,说明不了什么。

或许,她真是被“阿箬”负心抛弃。

也或许,这只是她的单向期许,“阿箬”从未知情。

还或许……

想要知道事实真相究竟如何,没有什么方法,是比直接去找当事人,更简单的了。

前往凝丹宗的路上,江书苒想了好些个真相可能。

可最终的事实,和她所想的,仍是出入甚多。

她一个人去找的阿箬宗主。

半路还碰到了许久未见的程映玥。

她不再只是独身一人,同她一起的,是那位付鱼曾在考核境内有过一面之缘的清秀少女。

付鱼心下甚慰。

告别二人,继续去找阿箬宗主。

等她听完真相出来时,整个人看着有种在风中凌乱的味道。

付鱼见她神情有些呆滞,关心道:“发生了何事?苒苒怎是这般神情?”

江书苒终于有了可以说话的人,表情一变,噼里啪啦地开了口。

“没想到当初那胖子说得还挺对,拿着这朵桃花上来送人,简直是浪费我的精力和感情!

“师尊您知道吗!那压根就不是什么可怜的老妇人!她其实就是箬宗主的那位道侣!

“她说自己数年前惹怒了天道,偏偏又没有到遭天谴的程度,天道杀不了她,只好放逐她下界,责令她每日入夜之后才可回到修仙界。”

江书苒无语:“她之所以拜托考核生们帮她递桃花枝,不是为了其它,单纯是想每个升入修仙界的人,都能因此知道,她有个美艳如仙的漂亮道侣。”

“虽然她是前辈!但我还是想说!真的是太太太太不要脸了!!!”

少女哼唧:“明明师尊您才是仙姿,您才是最好看的!”

付鱼并不在意这些,而是问了个不一样的问题。

“真相既是如此,苒苒可是安心了?”

江书苒神情一愣,有些眼热地主动扑进付鱼怀中,喃喃道:“嗯。”

她从不是个在意她人情感的人。

可方才看见程映玥与少女执手相扣、年轻蛊修说话时眼中藏不住的深情,不知怎的,竟无端松了口气。

有情人能够终成眷属。

痴情之人并非被背叛。

她抬头看了眼面前自己最最喜欢的师尊,弯起了嘴角。

所有的结局都是好的。

这样真好——

等等,是不是忘记了谁?

江书苒想起元宵峰上那对还未修成正果的师徒。

也不知道她俩现在进度如何了。

正寻思着要不要找个机会去看一看她俩,毕竟,自己还欠着一顿鳄兽宴呢。

结果说曹操曹操便到。

她还没让师尊去抓鳄兽做准备,最馋鳄兽肉的某个家伙,自己先跑来了。

第145章 修为尽毁的空灵根44

师宵涟连声招呼都不打, 直接推开寝屋门便进来了。

江书苒这会儿正与付鱼面对面坐着调息修行,听到动静,下意识睁眼。

她有些恼怒地看向连门都没敲的人, 正想瞧瞧究竟是哪个没礼貌的冒失鬼。

扭头一看见来人此刻的模样,一些尚未出口的责怪之言, 不由得咽回肚子里。

同时也为今日是修行日而感到庆幸。

好在今日并非愉悦日,不然, 师尊埋头吃蜜水的不可外传画面, 恐怕就要被瞧得一干二净了。

未提前发条传音便骤然来打扰二人的, 正是江书苒本打算使用鳄兽肉来宴请的师宵涟。

她的发丝相较往日,显得有些凌乱。

眼尾的绯色格外深,深到给人一种并非是哭红的, 而是被她人一遍又一遍吻红的错觉。

最为夸张的, 是她那张薄粉的唇, 唇肉异常饱满,一看就是被啃肿的。

察觉到小变态意味不明的打量眼神, 师宵涟脸色一僵,慌忙抬手, 给自己施了道恢复的法术。

这道法术江书苒也知道,每回愉悦之后, 自家师尊就会用在她身上。

——这也是她两日连续愉悦之后, 为何第三日便能恢复状态潜心修行的原因。

江书苒不是爱八卦的人,虽然师宵涟这副样子的确让人很想要询问一番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她还是选择了忽视。

“师仙人,你要吃鳄兽肉么/呜呜呜, 死鱼脸小变、书苒,我能不能留在你们染竹峰啊?”

两人同时开的口, 江书苒结束得快,说完便安静下来,一心一用地继续听师宵涟往后说。

师宵涟才说这一句,体内积压着的情绪便憋不住了。

小嘴一瘪,委屈巴巴地就想扑进自家好友怀里求个安慰。

扑到一半就停住了,身子一扭,改为扑向江书苒。

她的动作太快,快得别说江书苒了,就连一旁的付鱼也没反应过来。

“呜呜呜,书苒,我……啊,死鱼脸你干嘛!”

风团听从主人命令,硬生生将双手不安分的师宵涟从江书苒身上扒了下来。

付鱼沉了脸:“说话便说话,无需这般动手动脚。”

师宵涟在心里暗戳戳骂了好几句,用这种方式泄完愤,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向在她看来有可能心软的少女。

“呜呜呜,书苒,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崩溃么,我平日里对你也不坏吧,现在我这么痛苦,你难道不能安慰性地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么呜呜?”

江书苒沉默。

然后在她期盼的眼神中,把付鱼之前做的那个布偶娃娃取了出来,递给她:“师仙人,我把这个借你吧。”

“对了。”江书苒提醒,“等会儿还我的时候,师仙人别忘先把你自己的气息抹掉哦。”

师宵涟:“……”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委屈巴巴地抱着“付鱼娃娃”聊以□□的师宵涟,搬来竹椅坐在床边,浑然不觉得自己头顶在发亮,可怜兮兮地开始自行说起她会突然过来的原因。

“你知道刚才浅月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吗!她她她……她她……她居然说……说她喜欢我!”

江书苒淡定:“哦,就这样?”

师宵涟不敢置信地瞪圆眼:“江书苒道友!你这是什么鬼反应?你听懂我在说什么了吗?浅月说喜欢我欸!不是师徒的喜欢!是你和你家师尊这种喜欢欸!”

江书苒点点头:“我听懂了,所以呢?”

“浅月欸!我那又乖又单纯,一直以来都只把我当成是尊敬师傅的宝贝徒弟慕浅月欸!”

江书苒:“……”

呵呵。

你看你家黑心鬼的时候,恐怕真被猪油蒙了心吧。

师宵涟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太可怕了,这真的太可怕了,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对我感情变质的,要不是她说完就亲咳咳,要不是她说得很认真,我都怀疑她是在开我玩笑!”

一想到逃出来以前的那枚不再单纯的吻,师宵涟的眼神就有些飘忽。

她不太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书苒,你和她关系好,她有和你说过这些吗,你知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江书苒再次沉默。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从头到尾都没变过呢?

师宵涟期盼又可怜的表情有点像丛林中误入捕兽网的小鹿,江书苒叹气。

终是撒了个善意的谎:“她没和我说过这些,与其问我,不妨你自己回想一下,近日来她可是遭遇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她想起秘境里自己的那一掌,随口道:“对了,前些日子她不是受伤了么,那几日你应当是贴身照顾着吧,难不成是那几日的亲密导致的?”

师宵涟知道江书苒所谓的亲密,只是单纯意义上的亲密。

可身为当事人,她自然藏着一些无需同外人仔细道来的亲密真相。

更何况,她的“疗伤”并非只在浅月受伤养病的那一段日子。

痊愈之后,浅月每晚还……

师宵涟脸蛋倏地涨红,她慌里慌张地以手做扇,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两侧挥了几下好让自己能冷静一些后,才结巴道:“算、算了,这些事跟你说也没什么用,当我方才什么也没说吧。”

江书苒从善如流地说了声好。

她以为对方要走了,看了眼坐在师宵涟大腿上的“师尊娃娃”,再次提醒:“别忘了帮我把气息抹掉。”

师宵涟又气鼓鼓的:“我还没说要走呢!你刚才不是说要请我吃鳄兽肉,鳄兽肉呢!”

“你听到了啊?”

她翻个大白眼:“我耳朵又不是坏的,当然听到了,鳄兽肉呢!”

安静听两人说话的付鱼,随手扔给她一个储生囊。

“里头还余下十条,自行带回你的元宵峰处理罢。”

师宵涟毫不客气地收下,紧接着抹完自己的气息,将布偶娃娃还给了它的主人。

“行吧,那我便回去了,祝我好运吧,我一定会把浅月的这种错误思想给矫正回来的!”

推开门就要离开前,江书苒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

“若她就认定你了,你会怎么做?你待她一直都挺好的,这回也会纵容她么?”

师宵涟头也没回:“想啥呢,师徒就是师徒,怎么能变成道侣呢!啊,别误会,我没有其它意思,我可以接受其他师徒结缘,放在我自己身上,是坚决不可能的,太怪了,总让我觉得像是在乱/伦。”

她拍拍自己的胸脯:“而且我今年几岁!她今年才几岁!真要算的话,也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区区一个小丫头,我还拿捏不了她了么?放心,下次我带她来找你玩,那会儿肯定已经又乖乖叫回我师尊了。”

自信满满的师宵涟,刚推开竹屋门,就被外头直直站着的人吓了一跳。

等看清对方正是自己避之不及的叛逆徒弟时,师宵涟脸色一赧:“你跟来做什么!我方才不是和你说了,要么趁早打消你这大逆不道的念头,要么你就自己收拾好行李离开元宵峰!”

慕浅月用那副可怜兮兮的神情看她:“师尊,我仔细想过了,的确是我做的不对,明知您这般抵触师徒相恋,却还是没能忍住便向您诉说了心意,是我不好,我不该这般做。”

师宵涟表情一喜:“你真这么想的?所以你的意思是,从今日开始,便不会再喜欢我了对吧?我们从今往后,依旧是一对普普通通的师徒,对吧?”

慕浅月弯唇:“师尊,我的意思是,既然您这般抵触师徒相恋,那从今日起,便请您将我逐出师门罢。”

师宵涟:???

少女朝她欺近,比她还高上一些的身子,如山峦一般向她压来。

压得她莫名感到有些腿软。

“若我不再是您的徒弟,那是否就可以做您的道侣了呢?”

师宵涟下意识答:“还是不行!”

“为何?”

慕浅月脸上笑意未散,浑然不在意她拒绝得如此快,问完,主动道。

“师尊是讨厌我么?”

“那、那没有。”

“既是不讨厌,为何不能?”

“因、因为……”

慕浅月的声音低沉许多。

“师尊,您若是寻不到理由,那我便要当您是允许了。”

师宵涟有些委屈地瞪她:“哪能这样!找不到理由就找不到理由!”

慕浅月轻笑一声,温软的视线落在她又晕红一些的眼尾处,喉头痒意再度袭来,忍了忍,没有如同往日那般直接吻上去。

“那我们回元宵峰再聊好么?”

师宵涟没拒绝,只是在她习惯性地要伸手拉住自己时,先一步躲开。

慕浅月神色未变,难得温顺地没有再做什么。

师宵涟回到元宵峰的第一件事。

便是把属于慕浅月的东西,全都扔回了她自己的寝屋。

慕浅月安安静静地看着她这样做,一身不吭,乖巧得都让师宵涟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扔完最后一样东西,师宵涟作势要离开这间原本特意给慕浅月收拾出来的寝屋。

一只脚刚从门口跨出,整个人就被一把抱回了云床上。

她正要骂,看见慕浅月骤变的神色,脸色一顿,有些迟疑地问:“该不会是‘它’又来了吧?”

慕浅月眼神开始迷离,难以自控地不断用微热的脸颊蹭着她。

熟悉的反应,证明她的确又陷入了魔怔状态。

慕浅月咬咬牙,一闭眼,结巴道:“来、来吧。”

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对方动作,困惑睁眼,对视上慕浅月恢复清明的眼神。

她弯唇:“师尊,您是否可曾想过,您愿意这般纵容我,究竟是因为我是您唯一的徒弟,还是因为,我只是我呢?”

第146章 修为尽毁的空灵根完

数日后。

染竹峰又一次迎来熟悉的“不速之客”。

师宵涟熟练地抱着“木偶付鱼”呜呜唧唧。

“她就是个大骗子!江书苒你也是个讨厌鬼, 你怎么可以帮着她一起瞒着我呢,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都经历了什么!”

她水润润的大眼睛往两人身上来回扫了扫,默默在心里叹口气。

一个是独独在死鱼脸面前格外“矜持”的双面变态小丫头。

一个是什么都不懂估计连接吻都要由小变态主动的死鱼脸。

就她俩这素不拉几的床间搭配, 哪能懂她这些日子都经历了什么!

“以身为药”这四个字,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算了, 不提也罢,跟这俩人提了, 顶多称得上是一句对牛弹琴!

江书苒:“所以, 你这些日子都经历了啥?”

她面上关心, 心下倒是不屑。

笑话!

你就算经历再多,顶多不过是被黑心鬼吻得深了导致唇被咬破。

我可是和师尊这样那样过的好吗!

还说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师宵涟, 单纯的是你啊!

两人心头都有鬼, 偏偏这鬼还不是可以放出来见见世面的一般鬼, 打着哑谜聊了半天的两人,最后一个比一个还无语。

求安慰无果的师宵涟, 很快就被找过来的慕浅月带走了。

走前她死死扒住门框,欲哭无泪地向自己的好友发出最后的衷心劝告。

“付鱼!切记!凡事你能动手便由你来动, 千万别将主动权交给其她人!别为爱冲昏头脑!年轻人精力旺盛,咱年纪大了, 真会跟不上!有什么不懂的你就学!学了就是自己的, 你就能占据主动优势了!若是实在无处可学那就来找我,我——啊, 你把手给我撒开唔——”

不知被慕浅月用什么方式堵住嘴的师宵涟,就这么被迫离开了。

她一走, 屋内便安静下来。

同样是修行到一半被打断,江书苒这回也是没了脾气。

她挠挠头, 问:“师尊,我听师仙人的意思,她与浅月应当也是心意相通了吧?”

付鱼对她人情感如何并不感兴趣,只是问这话的人毕竟是自家小徒弟,正要说一声。

一团突然冒出的传音水团,主动解答了她的问题。

“方才忘了说,我与我家涟儿,心意亦是相通了。”

传音时旁边还有人,所以可以很明显地听到夹在这一句话中的另一道声音。

“不许再这样叫我!我听得太难受了!真的太难受了!”

江书苒难得与师宵涟意见统一。

她隔着衣袖揉了揉自己的手臂,虽然没摸到,但还是能感觉得出来。

黑心鬼说出“涟儿”一词时,她的手臂上肯定爬满了鸡皮疙瘩。

江书苒不再去管这对同样也没好到哪里去的变态师徒,改变话题道:“师尊,师仙人她们已经走了,那我们继续修行吧?”

“苒苒可是听清了宵涟方才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