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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他们一个个又走了出来。
又坐在那里开始沉默地吃饭了。
整个过程压抑而无声。
所有人都没有表情,只有窗帘后那个男人嘴角的弧度越来越高,越来越高,一直扯到耳际,是人类无法做出的表情。
这些房间的精神污染,比直面和诡异搏斗给人的伤害还大,哪怕关上了门仿佛还残留在精神上。
但解寂云却仿佛好像已经很习惯了。
目不斜视,飞快检查,飞快关门下一个。
直到最后一个六楼。
这间房间很干净。
任何意义上的干净。
屋子里纤尘不染,也没有诡异。
即便窗外下着雨,但大落地窗视野开阔,看起来仍旧明亮。
客厅没有那些常规的电视柜茶几沙发。
只有一整面墙的书架。
整个空间都干净空旷。
书房,茶室,卧室,厨房,卫生间,布局也清楚分明。
解寂云走进来,在客厅的大地毯上躺下。
似乎对这里一点也不陌生,就好像回到了家。
屋子里一切陈列如新,样板房一样没有生气。
解寂云躺了几分钟,站起来去洗漱换了一套白色的衣服,又走出了家门。
但电影镜头却还停在房间里。
风轻轻吹动白色窗帘。
吱呀。
房门缓缓推开了。
哗啦啦玻璃碎了一地的声音。
卫生间的门打开。
走出来一个人。
和刚刚离开的解寂云一模一样的脸和一模一样的身体。
只除了脸上的神情。
锋芒锐利,眼神却纯净如同新生,一种非人的生涩的纯粹感。
他只腰上裹着毛巾,头发上还在滴水。
慢慢抬头,望向了电影画面外的容念。
准确地说,望向的或许是看不见的摄像头。
但容念就是觉得,和他对视了。
和,解寂夏。
容念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令他惊讶的想法:难道,解寂夏是这样诞生的吗?
在半山湾酒店,幻想之面?
解寂夏,其实是解寂云的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