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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父冷笑:“承担,你承担得了吗?”
甩上门。
继父和妈妈甚至没有骂他。
他们只是不说话。
一切都很平静。
过分死寂的平静。
裴家的报复到来得无声无息,寻常得找不到任何一丝痕迹。
妹妹住校,暑假的时候去找她妈妈了。
继父和妈妈之前不是在忙生意,就是在打麻将。
家里经常没有人。
那几天继父和妈妈的脸上都有了喜色,似乎生意好转了很多。
他们说遇上了贵人。
忽然有一天,李君在楼下的客厅见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李君从未见过裴酌古,但他在见到那个男人的第一眼就知道,对方一定就是裴酌古。
裴斟今的哥哥。
其实裴酌古来过裴斟今在这里的房子。
但他们没有见面。
当时李君在书房里。
他听到了裴斟今对裴酌古说话的声音,裴酌古只说了一句很简短的词。
他没听清是什么话,只觉得那个人的声音很冷硬,不好惹。
是他见到就想远远躲开的人。
现在李君见到了真人。
裴酌古的头发很短,看起来是很硬的质感。
他跟裴斟今甚至长得看不出来相似。
是完完全全的成年人,无论是身形还是骨骼的硬度,还是气质举止神情。
黑亮的皮鞋发着光,看见的第一眼会觉得,踢在身上会很疼,一下就足以踢断骨头。
对方的穿着是那种精英商务风,袖子挽到手臂。
李君不记得那些衣服的式样,也不记得颜色,或者其他,甚至是手表的样子。
印象深刻的,是手臂绷紧的肌肉。
那是一个看上去非常擅长暴力的成年男人。
无论是体格,气质,印象,甚至是每一寸骨骼,他坐在那里,周围的空气,都散发着暴力的冷硬意味。
仿佛身上穿得不应该是西装衬衫,而是迷彩服。
手下敲打的不该是电脑键盘,应该是枪,是刀,是……任何能延展暴力的武器。
是李君最害怕的那种人。
我会被活活打死吗?
如果裴斟今死了,因为他死了,李君知道自己应该是要给他偿命的。
这和是不是他的错,他应不应该为此负责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和应不应该没有关系。
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也没有道理可言。
他做好了需要用死来结束这件事,为此支付代价的准备。
但在那一瞬还是有些害怕,他只希望,暴力和痛苦不要太长。
“过来。”对方没有抬头,声音是成年人的沙哑,没有温度的漠然冷酷,甚至残忍。
李君缓慢走过去。
对方依旧敲打着键盘,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既没有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也没有拿起任何东西砸向他的脑袋。
或者直接揪着他的头,往茶几的尖端不断去撞,去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