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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也不差的嘛~”
偏偏,池不渝醉成这样,还跟一个路上偶遇的嬢嬢同了频,笑嘻嘻地指着崔栖烬讲,
“她出来看雨的,她喜欢雨。”
崔栖烬面带微笑,对看过来的嬢嬢点头,认命地靠在了轮椅上,任由醉鬼池不渝摆布。
实际上,她的腰已经好得差不多。刚刚走了那么?一段路,除了稍微有?些酸之外,也没有?什么?大?碍。
可?送池不渝回家?的路走到一半,池不渝却突然想起自?己的职责,极为执拗地讲“要值好最后一班岗”,崔栖烬争不过一个醉鬼,只?好不太放心地重新坐回轮椅。
好在池不渝没再闹出什么?新鲜事?。
除了推得有?些慢以外。
并没有?给崔栖烬再一次新增一段无法回顾的黑历史。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的确是?崔栖烬最后一次被人推着行?走。
这种体验她的确不想再有?。
可?今夜,最后这一段路,虽然走得慢,但她似乎也没有?急到跳下去的心理。
糖果挂在轮椅把手,鼻尖萦绕着淡淡酒精气息,池不渝的步子有?些晃,气息也有?些迷糊,以至于?她忽然产生某种错觉——觉得眼前生着杂草的柏油路,像是?融化了的酒心糖果。
或许还是?春日初来乍到时的幻觉。
让人竟然生出某种荒诞念头——要是?这条路没有?尽头,她们究竟会?不会?走到北回归线以南,据说?人到了热带也会?变得很坦荡。
兴许高温天气不仅能让遮盖物变少,也能让再愚不可?及的秘密,都能凭空蒸发掉。
“到了。”
池不渝的声音从头顶再次响起,有?些钝,轻得很迷糊。
两个字轻飘飘的,就将崔栖烬的念头拽了回来。那一刻她似梦初觉,感觉这一段路做了一个短短的、没有?做完的梦。
梦做不完的感觉让人格外不适。
她不动声色,在池不渝摇摇晃晃地去按密码开门的时候,很理智地将这种感觉驱逐。不知是?不是?错觉,门打开的速度似乎也很慢,里?面漆黑一片,池不渝呆呆地站了一会?,没有?进去。
崔栖烬从轮椅上站起身来。
轮椅放在门外,自?己拎着那堆乱糟糟的、没有?吃完的糖果踏进了门,先开了灯,然后回头,
“看得见吗?”
池不渝眨眨眼,慢半拍地点头。
然后踏了进来,迈着被酒精控制的步伐,恍恍荡荡地倒进沙发,像倒下去就将乖巧将翅膀收起来的蝴蝶。看样子是?那几杯调制酒的后劲渐渐弥漫,脸和脖子红成一片,反应迟钝,视线找不到焦点,像是?在看她,又像是?没有?。
崔栖烬不放心。
把门关上,又环顾四周,找到制水机,看到上次她送的loopy杯,就放在很近很显眼的位置,应该是?经常有?用。
她接一杯水。
反复调试温度,花了些时间。再回头,发现池不渝还在盯她。
这个女人喝醉之后就很喜欢盯人。
落定这个结论?。
崔栖烬将水端过去,等池不渝晃晃悠悠地伸一只?手过来接。她手一缩,很严谨地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