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再将这几句话,讲给陈文燃听?,像不是在讲自己的事。
陈文燃在暮色里看了她许久,“那后来呢?”
“后来?”
崔栖烬陷入一片长久的沉默。
后来,后来。
似乎所有的故事都会有一个后来。
电视机似乎播放到台偶的另一集。崔栖烬将脸埋进了膝盖,很久,很久,声音隐在其中,变得模糊许多,
“第二天池不渝没有来上学。有和她要好的同学去问,班主任在班上讲,池不渝同学请一个礼拜的病假。”
“病假?”
“……对。”
崔栖烬还是将脸埋进膝盖,感觉像是溺水,像是将脸埋进了水中。而这种?窒息感似乎会让她在说接下来的话时稍微好受一点。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是什么?时候回去的,但她在那天晚上摔了一跤,很严重,腿受了伤,脸也擦破了,因为……她患有一定?程度的夜盲症。”
陈文燃没有讲话。
“不对,不是因为夜盲症。”
崔栖烬用睫毛蹭了蹭睡裤,感觉睡裤上沾了一点水。
陈文燃于?心不忍,喊她,
“崔栖烬……”
崔栖烬突然感觉自己什么?都握不住,左手的芒果,右手的啤酒罐,还有那段无法被篡改的记忆……她恐慌、紧张,以及期盼自己握住。
可她握不住,她握不住……
她只能放任这一切滚落到地?上,沾上灰,染上痛楚。
“不是的,不是因为夜盲症。”
她重复,像凌迟自己的罪恶一般,用力地?,不断重复,
“是因为我,是因为我。”
背脊上传来触感,陈文燃拍着她的背,听?她重复,听?她讲“因为我”,然后否认,
“不是的。不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