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不渝在她身后,小声地讲,
“我大美女诶,拜托,当然任何时候都要讲漂亮啊!”
崔栖烬笑得?差点切到手。
然后把安排好牙签的整盘猕猴桃端回去,耐心?地讲,“现在可以吃了吧?”
池不渝昂了一下下巴。
刚要伸手,突然又把两只手都缩回去,缩到袖子里面。
抬起下巴,脸皱巴巴的,看她一眼,整个人往草莓熊里缩了一下,不讲话了。
“还?不行?”
崔栖烬狐疑地问?她。
池不渝眨眨眼,“等下手上有水水……”
“有水水怎么了?”
池不渝哼哼唧唧,表情被额上的退烧贴衬托得?格外可怜,
“你喂我不?”
“什么?”
崔栖烬怀疑自己听错。好像生病的池不渝,跟喝醉的池不渝一样难缠。还?是说……这原本?就是池不渝的本?性??
池不渝瘪瘪嘴,“你上次那个,那个住院,我还?不是喂你吃芒果……”
提到这点。
崔栖烬毫无应对的办法?。
她坐下来,看一眼眼巴巴的池不渝,看一眼猕猴桃,挑了一块看起来切得?最?整齐,最?漂亮的猕猴桃,喂过去。
池不渝直接“嗷呜”一口。
将牙签上的猕猴桃咬下来,嚼几口,似乎是很满意她的听话,拍拍她的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乖乖小娃儿。”
新鲜水果的汁水顺着牙签淌下来,淌到崔栖烬的指尖。她总算明?白,池不渝讲的“有水水”是什么意思?。
甜腻的气息淌到手指。她轻轻捻了捻,将牙签扔了,又重新挑一块,递给池不渝,很古怪地说,
“你才是小娃儿。”
池不渝不和她吵,懒洋洋地抱着草莓熊,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机里的海绵宝宝,听到她的话,也只是稍稍抬起下巴,来够她喂过去的猕猴桃。
一口又一口。
猕猴桃汁水淌得?越来越多,在崔栖烬指间像一张粘湿的网,张牙舞爪地铺开。
今天是个阴天,只开电视机的室内光线很暗,池不渝视力大概不算好,嗷呜一口——
牙签太少,崔栖烬不得?不将仅剩的牙签折断,有几块上插的牙签是短短的。于是池不渝咬到了这块,也差一点……
咬到了崔栖烬的手指。
汁水沁甜,手指上传来的触感是前所未有过的柔软,湿润,是池不渝沾满猕猴桃汁水的唇,是高于常人的体温。
像甜蜜的沼泽,里面充斥着某一个夜晚的回忆。
这一秒钟似乎发生了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