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池不渝很茫然地眨眨眼,“真的吗?”
但是也没有放开她。
而?是继续将?她的脸抬在?手心里,微微抬得更高,似乎想要观察得更仔细。
稀疏雨丝在?伞外连成线,崔栖烬举着伞,抱着花,眼镜滑落到鼻梁上,她想自?己此时此刻肯定?很滑稽。
但她还是忍受将?脸埋在?另外一个人掌心里的这种滑稽,心甘情愿地被池不渝凝视着。
她没有挪开。
她也隔着很近的距离,讲,“而?且池不渝,我必须跟你再强调一遍。”
池不渝眨眨上面垂着水珠的睫毛,“什么?”
崔栖烬动?了?动?喉咙,“我真的不是一个很爱掉眼泪的人。”
池不渝郑重其事地点头,“明白。”
崔栖烬晃晃脸,“嗯。”
池不渝不讲话了?,好像在?发呆。
崔栖烬手里的彩叶芋快要滑下去,她不得不开口?,“那你把?我松开吧。”
池不渝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说了?声“哦哦”,然后把?崔栖烬松开了?。接着又发现自?己两手空空,于是左看右看,想去接崔栖烬手里的彩叶芋。
却被崔栖烬躲开。
崔栖烬说,“这个有点重。”
池不渝不服气,“你个整天生病的小病娃儿都能抱起?来我还抱不起??”
崔栖烬轻飘飘地说,“会?弄脏衣服。”
“啊!”
池不渝果断接了?她手里的伞过?来,“那我还是给你打伞吧!”
崔栖烬笑。
池不渝顶着已经花了?妆的脸,很凶的语气,“干嘛要笑!”
崔栖烬笑得差点抱不住花。
她摆手,说,“没有笑你。”
池不渝“哼”一声,“才怪。”
然后像是生气了?,狠狠踩一脚她们在?路灯下的影子。
崔栖烬看到她们两个的影子——并排站在?一个倒闭的旧商场前面,一个人手里撑伞,另一个人手里抱花,连影子看起?来都好茫然。
“这里倒闭掉了?。”池不渝的语气听起?来在?为此感到可惜。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崔栖烬说,“但它倒闭看起?来是前几年?的事情。”
“你之后都没有再来过?这里吗?”
“只有那一天来过?。”
“嗷。”
“那你呢?”
“哼,当然也没有。”
崔栖烬点点头,看一看池不渝有些为此感到可惜的表情,“要进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