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九,天空放晴,风野,霜重露浓。
木质九曲廊芜两侧,绿萼点子偷偷开出瓣,积雪压着棕色的枝条,冷风一吹,雪扑簌簌伴着梅香零落在深色的木条纹上,留下一层霜白纹,顾修走到廊芜尽头,一回身,身侧是空的,目光空了一下,脚尖转了个方向,脖颈朝一侧转了弧度,目光穿过冗长的风,沈星语离他大半截……明明是一道出的门。
她不好意思的小跑着追上来,天边一抹暖色,清风漾起裙摆,宛如一捧绽放的牡丹,缎子是的长发间,沾了一点霜白的雪。
“爷。”
她似乎羞赧于自己的慢,不好意思的吐舌头,在他眉头皱起来前解释,“我已经尽量跟了,世子别生我气好吗?”
小心翼翼的表情,似他刻薄的连这点耐心也没有是的。
顾修一贯的没什么情绪,也没解释,淡淡一句:“走吧。”
镇国公夫妇的院子在东侧,青砖铺就的路上一点积雪被踩石,结出一层薄薄的冰河谷,沈星语提了裙摆走下廊芜,腕骨往侧边意外,惊呼一声,人往地上摔去。
千钧一发之际,她被人拦腰捞了起来,她双手扣着他的腰。
“多谢爷。”
她稳住心神,松开顾修,努力要站直,足腕处却是传来尖锐的疼痛,人亦又往地上摔去。
顾修再次捞住了她,目光盯着她裙摆下的绣鞋问,“扭伤了?”
沈星语眼底微红,面色苍白,快哭了,表情已经告诉了他。
“别动,左脚还是右脚?”
“左脚。”
顾修屈了膝蹲下去,一只手指扯了裙摆叠上去,一只手勾着白色的罗袜往下,露出一截纤细的足踝笼在掌心,比雪还白,足腕处一圈醒目的红。
伤势不算重,但也要歇两天。
顾修给她穿好罗袜起身,一只手拖在她后背,一只手穿在她腿弯,打横将人抱起。
“爷,这于礼不合,我下来自己走。”
顾修并未看她,目视前方,黑色缎面靴将雪踩出咯吱响声,“无妨,敬茶时辰更重要。”
他胸膛宽厚笔挺,手臂举重若轻,平稳的连个滑也没有,沈星语一点也没有那种摇摇欲坠的坠落感,她对自己的体重产生了怀疑。
折腾一夜,他的体力消耗比她大,也未用早膳,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下颚线条利落,寒潭似的眸子闪着清幽的冷光,浑身上下写满了疏离淡漠,这世界对他来说似乎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