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玉楼厉声呵斥,刘远东并没有任何的不快。
因为他知道。
这是沈玉楼怕他出事,关心他的一种本能反应。
关键是沈玉楼说的很对!
刘远东的这篇稿子真要见报,肯定能引起巨大的轰动,既能引来支持,也能引来反对。
估计反对者居多。
毕竟刘远东是个小青年,而不是德高望重的专家教授。
就这种能影响国运的大事情,啥时候轮到一个毛头小子,在这儿胡说八道了?
“别说我没什么关系,能帮你在市级报刊上发表了。就算是有,我也不会帮你。”
沈玉楼也意识到,她对刘远东的态度,好像有些严厉了。
她再说话时,语速放缓。
轻声:“你一旦出事了,就凭我现在的本事,根本保不住你。何况你这篇支持姓社的稿子,更是有悖于你们刘家的路线?赶紧的,把你那篇破稿子给我烧掉。以后,都不许再提。有些东西,根本不你,也不是我能碰的。”
“你这样说,我就不爱听了。”
刘远东说:“正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虽说我是个小青年,但我终究是清水镇的镇长。在可以畅所欲言的环境下,发出我自己的独到见解,怎么就不行了?就算我说错了,会引起各种批评,指责,但也罪不至死吧?况且,如果我说对了呢?”
如果他说对了——
那么他将会通过这篇“特色社会”的稿子中,获得让人恐怖的好处!
“你!”
沈玉楼看他作死之心不死,正要再发怒。
刘远东抢先说:“如果我真因此获罪,是被刘家再次逐出家门也好,还是被撸掉镇长职务也罢。那我以后死心塌地的经商,专心给你当姘头。”
嗯?
沈玉楼顿时心动。
她越来越怕他那个家伙,却偏偏越来越迷恋!
恨不得死在那上面才好——
如果刘远东因此被逐出家门,被踢出公务圈,专心给她当情人的话,那可就太好了。
再说了。
刘远东说的也对,如果他这篇稿子路线正确,肯定能得到天大的好处。
甚至都有可能,被那位睿智的老人家关注到。
真那样的话,刘远东的命运,就会迎来最华丽的质变。
沉默了很久。
沈玉楼才缓缓地说:“如果你赌错了,那以后你的人生规划,我说了算。”
这话说的——
小毒妇想霸占他终生的心思,刘远东就算用脚指头,都能判断出来的。
可说他是赌也好,还是为他自己拼一个辉煌前程也罢,刘远东都能确定,自己绝不会输!
“好!”
他干脆地回答:“我如果赌错了。我就把这条命交给你,随便你怎么折腾。”
“哼,那你做好当一个职业情夫的充分准备吧。”
沈玉楼冷哼一声后,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那就是:“即便我做梦都想,你此生给小楼姐,当一个职业情夫。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作死。我只需说求爷爷,告奶奶,都没能帮你找到敢为你担保,发稿的人就是。”
“明天,我就开始打电话找关系。”
沈玉楼再次岔开话题:“我听说,你为了给你那个堂哥擦屁股,准备贱卖一万头生猪了?”
“你的消息,倒是来的挺快。”
刘远东开始给她讲述,母亲林夕当前所承受的压力,不得不答应那个薛红衣,贱卖一万头生猪的事。
等他说完后——
沈玉楼低声骂道:“妈的,这叫什么事?你可知道,养猪场内的那些猪,可不仅仅是你自己的?那是清水镇,乃至秀山县的财富!等到年底后,一万头生猪高价出售后,能给我们县贡献最大的税收。关键是,这一万头生猪对我们全县,甚至青云地区的猪肉市场,也很重要。却被那什么狗屁的薛红衣,给廉价弄到宝岛省去。”
这个道理,刘远东又何尝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