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呢?”
就在刘远东感觉自己的左臂,快要被晏狗狗给硬生生拧断时,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怒喝:“晏熙道,马上松开刘远东同志!快。”
刘远东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就看到王副局从前面,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可算是看到亲人了啊——
刘远东心中狂喜时,感觉快要被拧断的左臂,也迅速轻松了下来。
就在这个瞬间,一滴什么液体,啪哒轻轻落在了刘远东的后脖子上。
王副局和小王等人,都看呆了。
因为——
自从入职市局,足足两年多的时间内,哪怕独自缉拿几名重大犯罪分子,受伤时那样疼都不曾有丝毫动容、让人怀疑这孩子是不是木头人的晏熙道,竟然哭了。
有些刺眼的阳光下。
她泪如泉涌。
金豆子般的泪水,沿着雪肤小脸蛋,扑簌簌的往下落。
“明明是她在当众收拾刘远东,怎么她却哭了呢?”
王副局等人都不住的眨眼,迅速面面相觑。
终于得拖魔爪的刘远东,慌忙爬起来后,也回头看去。
他在看到晏熙道泪水好像断了线的珠子这一幕后,却没感觉任何的奇怪。
因为——
小时候,晏熙道每次把刘远东给揍的痛哭流涕时,只要有大人过来,她都会抢先落泪。
就像刘远东是在欺负她。
害得刘远东每次都得被林夕,拿着鸡毛掸子追杀他,让他去给晏熙道赔礼道歉。
这算不算是恶人先告状?
肯定算啊。
更让刘远东对她深恶痛绝的是,她这招只来对付他!
她和别的孩子打架,无论谁吃亏,还是谁沾光,也无论哪些大人出现,晏熙道都不会哭,只会紧紧地抿着嘴角,恶狠狠的看着人家。
小时候就算了。
现在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她怎么还对刘远东玩这一手?
简直是太过分了!
刘远东真想抬手抓住要她的秀发,就像昨晚揍薛红衣那样,噼里啪啦的给她一顿大嘴巴。
不敢。
是真不敢。
因为晏熙道一边哭,一边把刘远东给揍的满地找牙这种事,她做起来时,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刘远东能做的就是,抬手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咬牙冷哼一声,转身冲呆若木鸡的王副局,讪笑了一声,快步走向了小王那边。
既然刘远东不追究,被晏熙道当众收拾的犯罪行为,王副局等人当然不会多事。
晏熙道也飞快的擦了擦泪水,默默的跟了上去。
好了。
艳阳高照。
清风习习。
海晏河清。
啥事都没发生过。
大家该干啥的,就去干啥的。
最多呢。
也就是王副局看着刘远东背影的眼神里,全都是最真挚的怜悯:“哎,小子!我是真想告诉你,你现在和熙道,是正儿八经的合法夫妻了。可我不能说啊,就算是打死我,都不能说。只能说你以后的苦日子,多的是啊。唉,可怜的孩子。”
鲍旺祖的审讯室,在最西边。
薛红衣的审讯室,则在最东边。
距离足足六七十米的样子。
小王头前带路,默默地来到了门前,抬手敲门。
一个女警开门走了出来。
听小王说完后,抬头看着刘远东笑了下。
目光扫过晏熙道时,女警正要打招呼,却看到了她满脸的泪痕。
“小王,我是不是看花了眼?就算脑袋掉了,都不一定皱下眉头的宴队长,竟然哭过?”
等刘远东开门走进审讯室内后,暗中震惊不已的女警,用目光询问小王。
哎。
谁说不是啊。
先别问,等会儿再说。
小王给女警使了个眼色,心有忌惮的看了眼晏熙道。
晏熙道走到审讯室门口,双手环抱倚在门框上,垂首看着自己的足尖,就像一根莫得感情的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