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还不知道,如今空屋是越来越空了……”
他想起空屋景象,心中便如堵了一块石头,话音也越来越低。
季听垂眸,也是许久没有说话。
两个人一路无言到了空屋,刚从马车里下来走了一段,便看到当初拿脏水泼她的小子,此刻正坐在一间空屋门口发呆。
他看到季听后,眼眸微微一动,半晌才呆呆道:“殿下,我爹去了。”
季听蹙眉:“何时去的?”
“就在一个时辰前,我亲眼看着他咽的气。”那人看似平静,眼底却黯淡无光,再没有当初要跟季听同归于尽的狠劲。
季听定定的看着他,许久之后缓缓道:“周大人,叫太医。”
这小子先前泼季听的事,周前已经听说过了,此刻不怎么放心让他们单独相处,可见季听态度坚定,咬咬牙还是去了。
空旷的门口,顿时只剩下季听和那人了。
“殿下,我爹要被烧了吗?”那人问。
季听沉默一瞬:“染病之人去了,都要焚烧才行。”
“我爹苦了一辈子,最后连个全尸都留不了……”那人眼眶渐渐红了,片刻之后又一次恢复平静,坚定的看着季听道,“但我听殿下的,这几日在空屋,我爹一日三餐都吃得很好,每日里还有厚棉被盖,我知道殿下是真心待我们这些下等人好,我很感激。”
“……多谢。”他越是平静,季听心口就越是像被撕裂了一般,疼得狠了,便也有些麻木了。
那人脸被晒得黢黑,但其实年纪应该是不大的,一双眼睛十分干净,他盯着季听看了片刻,突然问了一句:“殿下,瘟疫真的能治好吗?”
季听没有说话。
那人笑笑:“我觉得是治不好的,只要染了病,不仅是死路一条,还会连累别人,我爹当初就是因为不想害人,才一直待在家中不肯出门……殿下,我爹是个好人对吧?”
“你爹很好,将你教得也很好。”季听的指甲已经掐进了手心,她却好像觉不出痛一般。
在他们说话的空当,周前带着太医匆匆赶来了,看到两个人相安无事,他这才松一口气。太医进了屋子又很快出来,对季听无声的摇了摇头。
季听无力的看向那人:“节哀顺变。”
最后一丝希望没了,那人释然的笑笑:“草民求殿下一件事。”
“你说。”季听蹙眉。
那人看向季听:“草民求殿下将我和我爹焚烧之前绑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