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唇，温顺敛目：

“对不起。”

她愤怒生气，受到刺激时，会冲动到失去理智，行为和言语都非常偏激。

这是病，乔予鹿知道自己有病。

她低着头，海藻般的长发温顺垂在脸侧，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遮挡的越发娇小，以至于精致如画的五官印在上面，看起来像个无精打采的工笔娃娃。

看着这样的小女孩儿，江驹眸心隐晦的戾，悄然缓解。

几分钟前，他快要气炸了。

他很少这么情绪失控。

“小鹿，你抗拒的不是宝宝，而是变化。”江驹沉声开口。

乔予鹿眼皮动了动，重新抬头看向他。

江驹：“逃跑也好，找到我也好，利用我也好，都在你计划之内，甚至就连离开我，你内心也早有规划，是不是？”

乔予鹿目色安静，乖巧地眨了下眼，没有说话。

江驹意会点头。

“是我做的还不够，让你没办法全身心信任并接纳我们的关系，我们的婚姻，和我们的宝宝。”

他十指交叉，手肘搭在打开的膝头上，略显颓丧的垂下头。

默了几秒，才又接着低语开口：

“没关系，很多问题还有待解决，我们慢慢来吧。”

现在首要的，还是能让她回归正常的生活，从过往磨刻下的创伤里彻底蜕变出来。

否则她恐怕一辈子，都没办法明白他此刻的心境和感受。

乔予鹿眼眸沉静看着他，好半晌，才低低出声。

“江驹，我……”

‘嗡嗡’

江驹的手机铃声打断她的话。

他抬头看过来一眼，接着站起身，掏出手机走向阳台。

“嗯，在。”

“…方便。”

“嗯。”

很简短的两三句话，电话就挂断了。

等他再次走进房间，神色表情已经恢复如常，甚至掀眼帘看过来时，还对她温润勾唇。

“陈寻要来，没提到乔焰，但不排除他会来的可能，待在房间好好休息，好么？”

乔予鹿眼睑半阖，“嗯。”

江驹走到她身边，微微低身，轻揉她发顶：

“乖宝宝，别太在意，以后我不会再那样激你，你不喜欢，老公不做，嗯？”

乔予鹿额心盯着他手心，歪头轻轻点了点。

*

半个钟后。

乔予鹿待在卧室里，吃着迟来的早餐。

艾雅进来说，“江总，客人到院外了。”

江驹起身下楼，并交代艾雅守在房门口。

他从楼上下来，看到前厅外，海睿正领着两个人踩着青石板路走过来。

江驹立在台阶上，淡笑牵唇。

“乔总也来了，电话里你可没说。”

陈寻走在前面，手里还拎着两个礼盒。

这会儿见到江驹，脸上扬起笑来，两步三步越过海睿身边，当先踩上台阶。

“你看看，本来乔总从我那儿出来，是要回去的，正好就路过你家门口，我寻思一块儿来，反正我也头一次来不是！”

“来来，别客气，昨晚上乔总说好送咱俩的补品，我一份儿你一份儿！”

他把东西往江驹手里塞，“你看人乔总都给你带来了，这午饭也不差多一双筷子是……”

他话一顿，看到江驹右手被纱布包裹着，登时被转移了注意力。

“嚯，阿驹，你这是…，怎么还英勇负伤了呢？昨晚从我那儿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么？”

正在随意打量院子景致的乔焰，闻言也看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