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张张或年轻、或沧桑、或友善、或奸诈的脸，都变得诡秘难言起来。

他们催促她下注，恭维她的运气，赞美她的魄力，像是在给她洗脑！

空气中的香气愈发浓郁起来。

摇骰子的手停在半道，千羽突然想到素华说过，来到这里的修士都会莫名失踪，偶尔有几个重回世间的也会变得痴傻疯颠，像是被摄去了神魂。

怔愣片刻，她突然扔下手中骰子，将所有赌资往桌面中央一推，漫不经心道：“玩够了，赏你们吧。”

说完起身就往门外走去，房间内的人呆呆看着她走了出去，没有人阻拦。

她就这么径直下楼，穿过大堂，直直走向赌坊大门口，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痴痴看着她。

喧闹嘈杂全都没了，整个赌坊上下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直到她迈出大门，先前的伙计才追出来，一把拽住她，嬉笑着问道：“公子赢了这么多，怎么不玩了？是嫌天九不好玩吗？我们还有别的！”

千羽站定身子问道：“难不成你们赌坊还不让人走么？赢来的钱我可都放在里头了，一毛都没带走。”

“公子说的哪里话？咱们无至赌坊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伙计陪笑。

“只是公子赌运亨通，此时收手未免太过可惜，您再接着赌下去，相信要不了多久便会成为无相城内最富有的人，轻轻松松坐拥亿万财富！何必急着走呢？”

千羽冷笑一声，瞟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回道：“若真是那样，恐怕我这辈子都走不出这无相城了吧？”

伙计微微一愣，下一秒，千羽出掌如电，狠狠击中他肩头，趁着他后退抽回手臂。

转身一看，哪里还有什么赌坊、伙计？只余一丝异香飘散在空气中。

她怔愣片刻，还没来得及看清周遭场景，视线所及所有一切忽而再度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