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顿,另一只微凉的手兀自伸进她的领口,在她肩头的烙印上摩挲着,“知道什么是战俘?”
他用烙印提醒她卑贱的身份。
原也怨不得他。
她本也是卑贱的,只是心高气傲,总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因而常常忘记自己的卑贱。
小七瑟缩着身子,身子却仍然止不住地战栗。
她企图抱住双肩,掩住自己的轻颤,但那人箍紧了她的手腕,他的手似钳子一般,她不敢去挣。
周身的血液翻涌,齐齐往胸口涌来,她瑟瑟求道,“奴知错了......”
他不曾理会,因她的认错一文不值。
他在为她汤沐。
他的锦衾茵褥干净松软,盈满了好闻的雪松香。
忽地身上一烫,伤口一凉,片刻是钻心地疼。
哦,那人正在为她上药。
小七暗暗舒了一口气,手里紧紧攥着木梳,僵硬的身子本能地发起烫来。
那人修长的指尖触到她的肌肤,呓语似的贴在她的耳廓问起,“你是内应么?”
她心口发紧,庆幸自己此时正背对着他,不会叫他看见眸色里的慌乱。极力稳住心神,佯作平静地答他,“奴不是。”
可是与不是,很快就能见分晓。
颈间蓦地一疼,那人如饿狼一般在她的脖颈上狠狠咬噬,小七哝哝一声,齿间逸出了“公子......”二字。
他的吻从唇齿之间向下游移。
他是温柔的。
小七满面绯红,一双桃花眸子中的惊慌如小鹿乱撞。
她慌得要躲开,要去推开他,但她的手甫一触上那人的身子,却又被烫得弹了开来。
她的双手无处安放。
她的锁骨凹凸好看,高处如霜枝白玉,低处又恰似银碗盛雪。
那人眼眸渐深,喉头滚动。
衣衫半敞,似醉玉颓山。
他的吻铺天盖地地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