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在说瞎话罢了,鱼在哪儿,他命人去捕捞的黄河鲤鱼,如今连个影子都没有呢。
那人果然又说,“都命庶人去做。”
小七才不肯,嘟囔了一句,“我只想自己做。”
再不搭理他,自顾自去摆弄那些咯咯嘎嘎的鸡鸭去了。
下一回那人再来时,又说什么,“小七,老宅的图纸丢了,你去看看。”
小七抱着小鸡仔,凝眉问道,“图纸怎么会丢?”
那人轻斥一声,“是匠人该死。”
转头便朝裴孝廉吩咐了起来,“都拖出去喂狼吧。”
小七拧着眉头,“丢了图纸就喂狼?”
那人理所当然,“丢了图纸,建不起宅子,是罪该万死。”
小七把小鸡仔塞进那人手里,“哪有这样的道理,我去画一份图纸便是。”
那人洁癖,才不想要什么鸡仔,何况那鸡爪子在他手心里抓挠着,他猛地给扔了出去,“什么东西!”
小七教章德公主如何陇田,如何引水灌溉,她们亲眼看着一寸寸的荒地变成了一畦畦的良田,亲眼看着去岁冬荒芜的野草在三月中渐渐泛出了青绿的颜色。
那只叫雪狼的小狗也成日地围着她们转,朝着鸡鸭叫,也围着庶人吠咬。
忽有一日,西林苑已是遍地的青色了。
她们在一起时大多讨论再种些什么花菜,再养些什么鱼虾,也会一起琢磨如何酿酒,如何养蚕,还会谈论起兰台的山桃和祖屋,还要说些闺阁女子才会说的闲话。
她们极少提起魏国与故人的事,但魏国与故人却是她们不能避开的话题。
有一回在茅屋躺下休息,章德公主挨着小七的脑袋,便问起了故人来,她问得十分隐晦,“魏国的车驾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