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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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缠足说起来嘛,手段虽……虽过了些,但实际上为了正风气,你说说,好好的女人家不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孝顺公婆,成日往外跑像什么样子!还有那和离的事儿,谁家好媳妇成日想着和离的?今儿嫁给甲,明儿嫁给乙,又像什么样子!这两样不都是为了老百姓家庭和睦安定嘛!”

“你这说得什么话!夫妻之间的安定和睦凭什么全赖在女子身上?枉顾朝廷政令狎妓的男人何其之多,为了妾室便枉顾正妻的官员也比比皆是!那群男人怎么不叫他们缠足?”

马皇后说着说着流下泪来:“你听听往后咱们大明的女子过得是何日子, 竟为了贞节牌坊将人活活饿死!这样的世道,难道不是吃人的世道吗?”

朱元璋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说话。

确实……是有些过了。

仙迹为女子着想的那些话,令马皇后心潮起伏,敢情她先前说了那么多,重八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她正要将朱元璋再从头到脚都斥责一顿,忽然听见孩子们堆里冒出来一个弱弱的声音:

“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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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儿子听错了,你们听没听见仙迹说那亡了我大明江山的清朝……”正是少年的朱棣,他从兄弟们中间探出脑袋来,“好像不是汉人朝廷……”

一句话就让朱元璋浑身激灵了一下。

对啊,先前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仙迹总说满清满清,还以为这个朝就叫“满清朝”呢,如今才知道这个“满”是想必是族名!仙迹才会因此说满清分满人和汉人……说清朝统治者不是汉人。

所以……清朝是外族入主中原。

在朱元璋的时空,满人的先祖还是出于分-裂的部落状态,“女真”、“肃慎”、“挹娄”等等部落都与满人一脉相承,但“满州”一词要到努尔哈赤统一女真各部,才正式出现。

因此朱元璋绞尽脑汁,也猜不出“满清”是哪一族。

他只是无比悲伤地想:那满清……会不会是另一个元朝?

当初他好不容易驱逐鞑虏,最后大明竟又亡于外族,那这两百多年的存续岂不是都成了笑话……

想到这一点,朱元璋气血上涌,喉头腥甜。

林菱可不知道有多少身处不同历史时空的人破了大防,她津津有味地听着爷爷继续往下说:

好!他倒要知晓秦法之弊究竟在何处!

嬴政顿时又振奋了精神,看到寺人领着头发蓬乱、脚镣未除的李斯进殿,他只是冷冷地往旁边一堆已经劈好的空白竹简中一指:

“好好记下,好将我大秦律法完善至臻!”

这便是还要用他之意。

李斯一怔,在狱中他多次怀念曾经和儿子一块儿在上蔡牵着黄犬猎兔子的日子,生怕被狱卒提出牢房人头落地,所以方才他几乎是胆战心惊地走了一路,直到发现来到了熟悉的大殿上,才心神一松。

陛下没有杀他!

如今陛下又还让他继续完善秦法。

“喏!”李斯跪倒在地,鼻头发酸,险些嚎啕大哭。

我的儿啊,我的大黄狗啊!

你们的爹如今可算又活了!

嬴政忽略了前头种种,那些有关汉朝的吹捧都是无用的话,只死死盯着败家子秦二世胡亥几个字。

他终于要知道大秦灭亡前经历了什么了。

咸阳宫大殿上,清晨的阳光渐渐浓烈了起来,斜斜地打进了宽阔的殿中,将端坐在大案之后的嬴政周身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李斯听到林老夫子又“旧事重提”,提及了自己将来要与赵高合谋欺杀扶苏的事情,他已经知道赵高被处死了,此时便更加心生恐惧,浑身大汗淋漓,连握着刀笔的手都在颤抖。但从始至终,嬴政都没有分一个眼神给他,只是冰冷地说了声:“继续记。”

李斯不敢有所拖延,连忙埋头奋笔疾书。

随后,低着头的他又听到了上方似乎还一声饱含复杂情绪的喟叹:“召大公子前来。”

嬴政如今并未做焚书坑儒之事,但他大致能想到自己为何会这么做,那些儒家弟子一向反对行“郡县制”,如博士淳于越便大肆借用古代圣贤的言论诽谤朝政,时常要求根据古制,分封诸侯。

几乎是嬴政与李斯提出一项改-革,他们便要反对一项。

而六国那些遗民更是整天以故国为念,嬴政早就想焚烧除了《秦记》之外六国的史书了,还有编的那些《诗》、《书》,无不明里暗里诋毁秦国,妖言惑众以乱民心,岂能不烧?

不过只是烧点书罢了,嬴政深深觉着日后的自己十分仁慈。

至于坑儒?嬴政有点疑惑,那淳于越天天在自个面前说三道四,他都没有和他一般见识,为何后来还会坑杀儒士?

至于,扶苏行劝谏之举,嬴政也没有太出乎意料。

扶苏身边有百家之师,但在众多的学家理论中,他的确更偏向仁爱与德治的思想,在政事上提出的想法又时常与秦始皇信奉的法家背道而驰。

不过他的儿子嬴政还算了解,扶苏不至于会为了儒家与他这个皇父作对,这其中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此时,扶苏其实一直候在大殿外,他在自己宫殿中听到自己的名字与未来便心神不宁,心中又是自责又是悲哀,于是匆匆赶到父亲身边,却又听到仙迹说他未经查证便自刎而死,心中更是羞愧,更加不知如何面对父皇,不由更加踌躇了起来。

于是寺人拔足奔出殿外,就见到在廊下徘徊的大公子,不由大喜,上前行礼拜见:“陛下要见大公子,请大公子随奴入内!”

扶苏低着头走了进去,一进去便跪下,犹豫了半晌也没敢抬头,只忍着心中翻涌的酸涩之意道:“儿叫父皇失望了。”

“起来,莫要做此小儿情态。”嬴政摆出严父的模样板着脸,“一旁坐着,你也好好听一听,后人是如何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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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扶苏抬-起头来,往左侧望去,看见了衣衫凌乱、形容狼狈的李斯,而李斯也已乖觉地拢了拢满地的竹简,手脚并用地将竹简推到了外头,讪笑着将嬴政下首的位置让给了扶苏。

扶苏不知道现在该如何称呼李斯,默默坐下,而到这个据说以后会害死他的人,他竟然也生不出什么怒意。

如今的他,心头都是茫然。

这话说到嬴政心坎里了,嬴政点头道:“后人知我心意。”

用不着说将来,他现在就够烦那些天天叽叽喳喳讽刺朝纲的儒士了!

等等。

他是不是听到了……术士竟敢欺骗他?!

作者有话要说

注:出自鲁迅《狂人日记》

其实不管哪个朝代的法律和道德约束,归根究底都为了维护封建统治的外部表现。

秦法的开明是如此,理学的压迫也是如此。

这么想想,也有点为当时的老百姓感到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