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在不愿被本人阻止的前提下私自行动, 可以说大家都清楚如果让当事人晓得自己干了什么,那么连着萝卜拉出坑,一带一大串,谁都逃不了。
“值得吗?”
望着苦笑的莫里亚蒂, 天草忽然生出复杂情感, 情不自禁的问道。
“你指的什么?”推推眼镜, 莫里亚蒂此时表现的就像一名普通的老人。
天草倒是纠结的没有刚来时的冷静沉稳, 端正交叠在身前的手几次开合,最后变成攥紧的拳头放置在桌面上,证实他此刻的内心世界非常混乱。
“我以为……像你们这样的人, 不应该对魔术师这么执着?”
瞧瞧以莫里亚蒂为首的一帮人都干了什么?
卷走三分之一的圣杯, 带着大量从者脱离迦勒底, 这些人每一个拥有的名头拿出来都能吓人一跳, 写在人类历史上的辉煌成就可以扩展成一座座图书馆。
再加上他们“恶”的属性, 直白点儿讲, 说他们想搞个大阴谋, 都比他们实际目的可信。
按照常理, 天草四郎即使是天主教的圣人,不该对任何人怀有偏见, 裁定者这个职介原本就是如此定义, 可对上这些压根没法用常理来看待的“敌人”, 好吧, 他也不由的没法用正常的态度来对待他们。
怀有偏见就怀有偏见吧,反正他们也不会在意。
说实话,这是天草个人的看法, 还是所有人公认的逻辑,几乎没人能给出个答案。
只知道, 整个迦勒底内,虽然所有人都在和睦相处,但使这一切和谐的相处下来的源头,其实是那个不到膝盖高的小姑娘。
有她在,才能让这些往昔的宿敌和平相处,也是有她在,迦勒底才能几度团结到一起,变成连两大意志都不得不重视的庞然大物。
想清楚这一点儿,天草心中虽然还有几分古怪,但多少接受了这些人是为了延长御主的平凡生命而行动。
等等——!
天草四郎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之前所忽略的盲点,意识到之后,他重新沉稳下来,安静的凝视着这个狡猾的老头子。
“抱歉,是我失态了,您不需要回答什么。为了自己的想法行动,这是所有从者存在于此世的目的,根本不存在什么值得不值得的问题。”
莫里亚蒂教授暗道可惜,只差一点儿小圣人就被自己忽悠瘸了!
看似莫里亚蒂是在为御主负重前行,还是在不被本人理解的前提下,但是可别忘了,当事人不同意!不同意!不同意!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划重点啦!
然后从这个“重点”的角度出发,搭配所有人为咕哒子准备的未来都不一样来食用。
那么莫里亚蒂中途究竟耍了怎样一个小心思也就不言而喻。
莫里亚蒂教授和他集结的那批从者是混乱·邪恶,一群生前就是大恶人,死后更被自己留下的传说强化,他们在迦勒底收敛爪牙,不意味着这些家伙就不是危险人物,换个御主早就被背刺了的家伙,这些人口中的“平凡未来”,试问——能有多少可信度?
虽然所有人都是在擅自搞事情,但如果把他们的成绩摆放到一起。
莫里亚蒂这一组的,绝对是最差劲儿的那个!
他自己都说了,他不擅长做个好人,那么擅长做恶人的坏蛋,脑子里面有多少平凡未来的想象?
连想都想不出来,做又能做出多少成果?
再天才也没法弥补自己缺陷之处,尤其是这些在死后将自身已经定格在英灵这个虚影当中的家伙。
如果能理解平凡,莫里亚蒂一直都会是哪个数学教授,而不是以犯罪界的拿破仑驰名海外!
他当着天草的面耍了一个把戏,把所有人都在做的“辛苦”只在自己身上挑明,又拿最烂的“成果”当做唯一结果来卖惨试图把小圣人拉拢到自己这一边儿。
结果当然是失败了,可也表现出了他是何等狡猾!
天草四郎由衷的赞叹道:“你真是个狡猾的恶棍。”
莫里亚蒂教授不再伪装,邪恶的一笑。
“谁让我是一个臭名昭著的坏蛋呢?”
对视一眼,小圣人的心沉了下去。
“不过我还是想说,值得吗?”
虽然是同样的问题,意思还是那个,却没办法在动摇天草四郎的心神。
或许正是看出来这一点儿,莫里亚蒂教授没有再耍什么小花招,普普通通的回道:“当然值得了。想想看,让未来人类的救世主走上一个坏蛋所塑造的未来,不觉得那个未来非常有意思吗?”
“不可否认,人类的荣誉是建立在财富,女人,地位上的,所谓的牺牲和奉献成就的是英雄与烈士。”
“我认可的小姑娘需要这么辛苦和努力吗?不,她不需要!”
莫里亚蒂一本正经的描绘着他为master准备好的未来。
“荣誉——代表着独一无二的地位,她会是世界的中心,万众俯首,当然,她不会是王那种辛苦又背负什么的存在,她会是开心的,无忧无虑的,一名——公主。”
老爷子笑得像个宠溺孙女的傻瓜,摸了摸胡子,语气格外兴致盎然。
“天草神父,你能认为我们的御主不值得公主般的待遇和未来吗?如果值得,那么她就作为公主生活下去又能如何?”
“只要成为公主,她自然而然就会拥有权力,地位,还有财富,数不尽的男人都会为她着迷,成为她的裙下之臣,而当她成为公主,荣誉自然而然就会成为她发上的王冠,她的名字也一定会被写在历史上,这是高贵者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