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魏无羡一夜都没合目,睁眼,硬撑到第二日卯时之前,感觉通体那阵酸软酥麻过去了,四肢也能动了,便从容不迫地,在被子里脱掉了自己的上衣。
蓝忘机昨晚喝得多了……其实也并不多,一碗而已。他昨晚喝得醉了,今早醒来难免有些不好受,微微蹙眉,睫毛颤了颤,慢慢地睁开眼。
一睁开,他就从床上滚得摔了下去。
实在怨不得优雅的含光君受惊过度,变得一点儿也不优雅了。哪个男人宿醉之后的第二天清晨一大早醒来,看见另一个男人赤着身体躺在自己旁边,两个人还挤在同一条被窝里,都没那个空去优雅。
魏无羡裸着膀子,单手托腮,笑得诡异。
蓝忘机:“你……”
魏无羡:“嗯?”
蓝忘机道:“昨晚我……”
魏无羡冲他眨了一下左眼:“昨晚你好奔放呀,含光君。”
“……”
魏无羡道:“昨晚的事,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看样子是真不记得了,蓝忘机脸都白了。
不记得就好!否则,蓝忘机要是还记得他半夜悄悄出去召了温宁,追问起来,魏无羡说谎也不妙,说实话也不妙。
调戏不成、抱起石头砸自己脚这么多次,魏无羡总算是有一回又找到了以前威风凛凛的感觉,扳回了一点点。虽然很想乘胜追击,继续逗他,但昨晚最关键的几句话还没问出来,下次还要骗他喝酒继续套话,可不能让蓝忘机知道自己出了什么丑。见好就收,魏无羡掀开被子,给他看自己整整齐齐的裤子和还没脱下来的靴子:“好个贞烈男子!含光君,我只不过脱了件衣服,开玩笑的。你清白之身尚在,没有被玷污,请放心!”
蓝忘机僵在原地,尚未答话,房间中央,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这声音并不陌生,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了。又是被压在桌上的封恶乾坤袋躁动起来,掀翻了茶壶茶盏,这次更凶猛,三只一起动。
昨夜他们一个醉得一塌糊涂,另一个被折腾得一塌糊涂,自然,又把合奏抛到脑后去了。魏无羡正有点担心蓝忘机惊吓过度一时冲动,失手把他当场刺死在床上,忙道:“正事,来来,我们先干正事!”
他抓了件衣服披上,滚下床,朝蓝忘机伸出手,那样子看着就像要去撕他的衣服。蓝忘机还没缓过劲儿来,倒退了一步,被脚底下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原来是躺了一晚上的避尘剑。
小小一间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