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是半夜杀过来的。
“怎么回事。”经纪人攥着降压药神色虚弱,“你又巧遇霍总了?”
梁宵试图涨价的电话只打到一半,谈得十分不顺,刚又降了三千就被甲方冷酷挂断了,这会儿也有点含糊:“没有……”
“那你解释一下。”
段明拿放大镜对了一宿,把星冠连夜传过来的新合同递过去,给他指出唯一的变化:“单次合作的报价,为什么变成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元?”
梁宵:“……”
终于亏了。
无怪这几年各大影视公司都被霍阑的星冠压得抬不起头,几个老牌的庞然大物也撑不住,被占了不少市场份额。
从今天起,霍总每咬一口,他就亏了整整一块钱。
幸好一块钱他还亏得起,梁宵忧郁了一阵,又乐观起来,拉着段明坐下:“不要紧,大不了少咬几口。”
段明愣住:“能吗?”
“没问题。”梁宵觉得不难,信心满满,“霍总其实很不情愿咬我。”
要是可能的话,他觉得霍阑其实很不情愿咬任何人。
打个比方,如果现代医学研究表明倒立可以降低特殊变异型alpha失控频率,他觉得霍总大概可能会从此倒立着率领星冠冷酷征服娱乐圈。
段明听得惊恐:“为什么是倒立?”
“打比方。”梁宵给他划重点,“扎马步也行。”
……
经纪人半信半疑被安抚下来,依然多少不放心,一步一回头地出了门。
梁宵看了看那份新合同,毅然决定不能再增加自己这边的成本,揭了脖子后面贴着的面膜,不管有没有用先塞进保鲜袋系紧,转头去冲了个澡。
-
剩下的两天,无论霍阑还是星冠都再没消息过来,给枕戈待旦的经纪人多少留了条命。
不知道是不是被星冠暗地里威慑过,这几天狗仔小报都格外老实,段明找准机会,一趟机票把人打包送到了剧组的拍摄片场。
一下飞机,剧组的车就等在了机场。
“梁先生辛苦。”
负责接洽他们的副导演叫俞建,是个和气的中年男性beta,笑眯眯给他介绍:“咱们剧组统一住酒店,封闭拍摄,需要什么跟生活制片说……”
梁宵笑笑:“好说。”
副导演愣了下,把视线从他温文笑意里挪开,翻出份新剧本递过去:“之前给您的是初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