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宿脚下的长剑停了下来。
他听到温颂最后低低的几个字,心头生出了一点松动……
他看着手心沁出的薄汗,才发现自己原也是紧张的,退一步,就相当于承认了温颂的心思,容他在自己的身上愈陷愈深,进一步,两人的关系便止步于此,以后的温颂会像现在这样,不愿意再把自己的事事无巨细的告诉他,或许渐渐的,也不会再把他视作最为重要的人。
印宿想到后一种结果,心中有些不舒服,甚至于想要轻率的回一个可以。
然而不行,他能够庇护温颂,却不知该如何负担他的情丝,这样的轻率,于己是不负责任,于温颂却是伤害。
“我亦不知,”他望着身边掠过的飞鸟,道:“待你从凡人界回来,我再回你……可好?”
这句不算肯定,亦算不得拒绝的话,叫温颂心中的期盼滞留在了悬空的地方,既没有落到实处,又不曾彻底碎去,他忍着难过,低声回了一个“嗯”。
两人之间一时陷入了静谧。
良久之后,还是印宿先开了口,“你那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温颂摸着储物袋中碎裂的阵盘,将温浮截杀他的事说了一遍,“只是宿宿给我的阵盘被毁去了,恐怕……没办法还给你了。”
印宿听他只提及阵盘,胸中忽而涌上了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恼怒,有后怕,有庆幸,也有担忧,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汇成了一句话,“身上的伤疼吗?”
“不疼的,”温颂低头看着还未恢复的伤口,道:“只是皮外伤。”
印宿见温颂回的这样轻描淡写,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戳了一下,就那么一下,便让他的心中生出了点点涩意,明明是怕疼又粘人的人,此刻却没有一句委屈要同他诉说,好似两人已经生疏了起来,“你……”
“嗯?”
在话要出口之前,印宿止住了话音,他始终是审慎而克制的,所以不愿意在没有做出决定的情况下,给予温颂更多,“你身上的攻击法器已毁,最好再去临近的城池中买一个。”
“我知道了。”
“截杀你的那个人,直接杀了便是。”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印宿的眉眼间更多的是漠然。
“我留着他还有事,”温颂道:“宿宿可以教我封住识海和丹田的术法吗?”
“可以。”
待灵犀引断开,温颂复又走到了温浮身边,他将灵力探入他的丹田,而后盘踞在侧,“我将红绫放开之后,你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