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寝房后,她找出了供词,待到夜渐渐深了,才起身出门。
她去找了秦怡。
宁昌侯白天跟秦怡吵了架,晚上去了书房休息,主院中只有秦怡一人。秦怡身心俱疲,听说她来后本不想见,可听丫鬟说是为了简慢声而来后,又临时改了主意。
主院花厅,简轻语安静地坐了许久,才等来要见的人。
“你找我什么事?”秦怡憔悴地问。
简轻语将供词取出:“想让夫人看一样东西。”
秦怡无力去看什么东西,可见她坚持,只能接了过来,然后在看了两行后脸色一白,攥紧了一字一句地看了下去。
“那日的落水,是周音儿有意为之,且是专门针对我的,慢声只是受我牵连,”简轻语说完顿了一下,“对不起。”
秦怡手指越来越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如您所见,一切都是周音儿的yīn谋,她本想毁了我的名声,却不经意间毁了慢声的,而根据她后来同癞子说的那些话来看,她更窃喜毁了慢声,”
“这些证据,虽然不能定周音儿的罪,但足够威胁周国公府,这也是为何慢声笃定周国公府不会退婚,”
“她要用这些东西,bī周国公府娶她,”简轻语看向她,“可有这样的毒妇做小姑子,您真觉得慢声嫁到周国公府会幸福?能生出毒蛇一样女儿的人家,真的值得托付吗?”
秦怡将供词啪的一声拍在桌上,手指都震得通红,另一只手高高扬起,简轻语闭上眼睛,却迟迟没有疼痛落下。
她顿了一下睁开眼,就看到秦怡捂着心口跌坐到地上,哭得已经失去了声音。
简轻语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女人,许久之后低声道:“我问慢声为了让你高兴,值得付出自己的一辈子吗,她反说这与我坚持要为母亲立冢一样,我当时便反驳了她,却没有说为何不一样。”
她说完停顿一瞬,轻笑:“我母亲已经走了,人死如灯灭,我如何牺牲她都看不到,也不会心疼,立了冢便是完成了她的心愿,可你还活着,亲生女儿幸与不幸,做母亲的即便现在看不出,可将来也是能看出的,你早晚会后悔让她嫁给周励文,你后悔之时,便是她的牺牲白费之日。”
秦怡哭得发颤,闻言也只是怨恨地看向她:“你懂什么?她若不嫁,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我怎么能看着她孤独终老!”
“所以就让她嫁到龙潭虎xué痛苦一辈子?”简轻语反问,“你究竟是想她过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