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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他们的对话,云幼清尽收耳底,待谷彦林离开,他才缓缓从后面绕了出来,眉间含着一抹淡淡的愁绪。
“与虎谋皮,陛下需得保持戒心才是。”
出于某种说不清的直觉,云幼清始终对谷彦林信任不起来。
纪宣灵自然知道这一点,只是他们别无选择。
这是最快的方式。
谷彦林或许不值得信任,但他对谷文翰对谷家的恨意,却是真实存在的。
“我知道……”纪宣灵将云幼清的手捉在手里摩挲把玩着,“他想让我们先解决陈锳这个麻烦,且不说这正好和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既然他有要求,那这场交易就不是单方面的。”
有所求,才有所得。
不过有时想想,直接挥兵踏平国公府也没什么不好的。除了败坏名声,弄不好会落一个暴君的名头外,全无后顾之忧。
可倘若真的这样做,他必会忍不住想起上一世皇叔为此殒命的事。
不论对错,这道坎纪宣灵是无论如何也跨不过去的。
“阿宣,你在想什么?”见他出神,云幼清目露担忧,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纪宣灵回过神来,转头冲他一笑,“没什么。说起来,小萝卜头就要走了,我这个做皇兄的还不曾给他送过什么,皇叔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这个建议,直到纪宣灵为他们饯行的宴席之上,云幼清也没有给出来。他从未用心给什么人送过礼,这简直是在为难他。
好在纪宣灵并没有把这件事完全压在他身上的意思,没两日就拍拍胸脯说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席面就摆在金殿后的太华宫中,说是为各地藩王饯别,但满朝文武及其家眷都在邀请之列,其中还有好不容易从大理寺“做客”回来的吕思雍。
这是场所有人齐聚的盛宴,也是个注定不太平的夜晚。
天气渐渐回暖,素日一向怕热的云幼清,今日却用宽袍大袖将自己裹了个严实。确认看不出异常后,才双手交叠,用宽大的袖子遮住肚子,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纪宣灵觉得他过于小心了,“皇叔放心,他们看不出来的。”
如果不把手覆上去,这点轻微的起伏,瞧着着实不明显。
这番话毫无疑问遭到了云幼清的白眼,仿佛在说,敢情揣了个球的人不是你。
作为这一切罪魁祸首的纪宣灵讪讪闭了嘴。
摄政王长久不曾现过身,一出现便是在和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