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句话听上去都十分识大体,偏生又阴阳怪气,处处刺耳。
纪宣灵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皇叔不会看不出来,我是来寻你的。”他叹了口气,语气无奈又委屈,“那梁国公主方才故作亲昵,分明是刻意在激皇叔而已。”
寝殿里一时寂静无声,良久,云幼清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理取闹,懊恼地替他打开了大门。
纪宣灵怕他反悔,门只开了个缝,便一溜烟钻了进去,反手一推,转身抵着门框,将人圈进了双臂之间。
“幼清,我只喜欢你,绝不会看上别人。”
所以不管是梁国公主还是别的什么人,统统都是过眼云烟罢了。
云幼清还深陷在自己无端失态的自责里,直接无视了他的表白,偏过头去,“是臣失态了……”
他不该走出长宁宫,也不该给纪宣灵脸色看。
“陛下说得不错,梁国公主确实长相不俗,人也活泼……”
“可她不是你……”纪宣灵捏住眼前之人的下巴,逼得他不得不将头转回来。
四目相对,云幼清望进纪宣灵深邃的墨色眼眸里,那里满心满眼,的的确确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他而已。
“看清了吗?”纪宣灵问。
还有什么看不清的,他不是一早就看得清清楚楚了吗?
云幼清闭上眼,心里擂鼓般,一下又一下震荡开来。
纪宣灵笑了,倾身靠过去又故意停在一个暧昧的距离,偏头咬着他的耳朵低声道:“你醋了……”
温热的气息撩拨着敏感的耳垂,眨眼便烧红了。
云幼清伸手捂着耳朵,再一次转过头去,否认道:“没有……”
究竟有没有,便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纪宣灵这回倒不执着纠缠了,纵容道:“皇叔说没有,那便没有。”
但他脸上促狭的笑却完全不是这个意思。
小兔崽子真是要翻天了。
云幼清强调,“我只是累了,想早些回来休息。”
并非见不得梁国公主同他故作亲昵。
“哦……”纪宣灵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这“哦”的一声,让云幼清顿时觉得自己威严全无。
虽然早就不剩什么了。
云幼清推了他一下,想催促他回太华宫去,却反被扣住了手腕。
“这是什么?”纪宣灵盯着他素白袖口上那一点扎眼的鲜红,语气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