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忙碌碌的背影围着一个药炉打转,不一会儿便端了汤药进来,装了汤药的碗口热气腾腾。
她从未开口讲过话,是个哑巴,一个人生活在苍梧山上,这间茅屋就是她全部的家当,我从未见过她有朋友和亲人,无论做什么都是孤身一身,想来救我回来也是为了寻一个人来作伴,她没有名字,我瞧她笑起来的样子,那双眸子像极了天上的月牙,便唤她月儿。
为着得了这样一个名字,她足足高兴了好几日。
我便安心在此处养伤,冬日里的苍梧山并未有什么好看的去处,到处都是白茫茫的雪景,令人欣喜的是茅屋前那棵三人环抱的老槐树,虽苍老,但却并不显的老态龙钟,反而有些生机盎然的趣味。
其实这一受伤倒是了却了我多年的心愿,寻一处山楼,静享岁月,没有世间的争抢。
只是那一场战争结果如何不得而知,我被困在这苍梧山,连大哥的死活也未晓得,也很是揪心。
不知不觉中已在苍梧山的茅屋里养伤半月有余,不知月儿给我使了什么药,身上的伤口已然好利索了,想来她一个人住在山上练就了一手的好医术。
她似乎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只是把我当做了山里受伤的鸟兽一般照顾,这既让我安心,又让我不安心,毕竟我是姜国的四皇子,与苍梧国的这一大战里是带领兵将的帅,我不怕被苍梧国的探子寻到,只怕到时弄得报恩不成,反而还连累了救我的姑娘。
在茅屋里养伤的这半月,日日都是艳阳高照,早已没了血战时的大雪。
山里的雪化了一些,屋檐上的冰溜子也会在正午暖阳大时滴答滴答地往下落水,积压在茅屋院门口那棵老槐树身上的雪也都化干净,露出苍劲的枝桠直冲天际。
本就不大的茅屋里只有一张床榻,我住在此处养伤,最初伤重时每每夜里都会翻来覆去地咳嗽,月儿总是守在榻边一整晚,我占了唯一一个床榻,月儿没了好睡处,便将床榻旁边的空地儿收拾出来,搭了张临时的床。
自身子好得差不多起,我为报答月儿的救命之恩,想让她在山里的日子好过一些,便外出劈一些柴回来,在院子里支起来一个草棚,用来做饭熬药,虽不是很精致,但挡一挡寒风倒还是管用的,这般月儿便不会挨冻了。
我心里既牵挂着姜国的存亡,更揪心着大哥的情况,也担心月儿会被我连累,于是打算帮月儿将日子往好过些,便下山去寻大哥,虽一直没有大哥的线索,但也总比在此处什么都不做的强。
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