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作他最好的朋友,也给了我一点权力,为这个无法再替自己说话的人说上几句。
言归正传吧,我是在事发之前五天到达奥尔德伯里的(我查阅了一本旧日记)。那天是九月十三日。我立刻就觉察出那儿的气氛有些紧张。当时那儿还住着一位埃米亚斯要为她画像的埃尔莎·格里尔小姐。
这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格里尔小姐,但我对她其实早有耳闻。早在一个月之前,埃米亚斯就在我耳边大谈特谈过她。他说他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姑娘。他说到她的时候热情高涨,我于是开玩笑地跟他说:“小心点儿,老伙计,不然你又该昏头了。”他让我别他妈犯傻了。他说他正在画那个姑娘,对她一点儿个人的兴趣都没有。我说:“鬼才相信呢!这种话我以前听你说过不知道多少遍了。”他说:“这次不一样。”而我则冷嘲热讽地说:“哪次你都说不一样!”然后埃米亚斯就显出一副焦虑不安、忧心忡忡的样子,说道:“你不明白,她只是个姑娘,跟小孩子也差不了多少。”他又补充说她对事物的观点很新潮,完全没有那种旧时的偏见。他说:“她很坦诚,不做作,而且天不怕地不怕!”
虽然嘴上没说,但我心里想埃米亚斯这次可是糟糕了。几周以后我听到了其他人的议论。有人说这个叫格里尔的女孩儿绝对是迷恋上他了,另一些人说埃米亚斯也不想想这姑娘才多大,于是又有一些人在暗中窃笑,说那个埃尔莎·格里尔其实心里明白着呢。更有一些说法,说那姑娘家里富得流油,总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还说“她才是两个人中更主动的那一方”。而至于克雷尔的妻子会怎么想的问题,有人意味深长地说她肯定早就习惯这种事情了,还有些人则表示异议,说他们听说她醋意太浓,本来任何男人都会觉得偶尔出去放纵一下是合情合理的,但她愣是连一点儿机会都不给他。
我说起这些,是因为我觉得充分了解我到达那里之前的事态,是非常重要的。
我挺想见见这个姑娘的——她长得非常好看,很有吸引力——而且我必须承认,看到卡罗琳发火我还真是有点儿幸灾乐祸。
埃米亚斯·克雷尔本人可不像平时那样无忧无虑。尽管在跟他不太熟的人看来,他表现得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我跟他的关系实在是太亲密了,所以我马上就注意到了各种表明他很紧张的迹象,比如脾气时好时坏,动不动就闷闷不乐地出神,特别爱上火发怒之类的。
尽管他一直以来在作画的时候都会变得喜怒无常,但他当时正在画的那幅画还是不足以解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