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绝这才舒服了些。
直到天色将明时,那股啃噬的疼痛感才渐渐平复,萧绝躺在傅少御怀里睡了过去,但到中午时分,又开始难受。
脸颊上刚刚结痂的伤口重新溃烂,流了许多的脓液。
萧绝挣扎着要下床去砍人,被傅少御及时按了回去:“等你好了再说,你先乖乖躺着。”
傅少御寸步不离地照顾,片刻也不敢休息。
回燕家的事,也就这样耽搁了。
直到三天后,萧绝脸上的伤口才有所好转,除了皮肤新长出时会有轻微的刺痒,那些虫噬般的疼痛已不复存在。
相比之下,封彦就没他这般好运。
萧绝只是被蛛丝轻轻勾了一下,伤口浅细,恢复的也快。可封彦是被剑划伤,满脸的蜘蛛毒液浸入得更快更深,当他们启程去上冶时,封彦的半张脸还烂着,只能以面纱遮盖。
萧绝看着他这般狼狈模样就觉得畅快,决定让他再苟活几日。
反正晚也晚了,三人回燕家的路上就不似来时那般急切,傅少御顾及着萧绝的身体,刻意放慢了脚程,直到两日后才回了上冶。
此时距离燕星寒毒发,已有六日。
五月十七这天,出发去踏仙阁求索解药的燕无计、沈仲清也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一如出发前料想的那般,此去踏仙阁,一无所获。
不至峰山门紧闭,任凭他们在山门前叫喊两日,也无人应声,半个鬼影都没见到。还是在归途中,他们正巧遇上了唐筠,只是没说上两句,那唐筠就跟山中的野猴子一样跑的无影无踪。
蜀中多险山,他们人生地不熟,总不能耗在那里跟无头苍蝇似的找人,于是只留下施正平、施奕父子二人继续在不至峰寻找办法,燕无计和沈仲清先行回府。
“少御此行如何?”燕无计连日奔波,已是风尘仆仆,再无初见时那般沉贵风度。
萧绝尝到了一丝复仇的快意,但很快又冒起强烈的愤懑不甘。
他当年和娘亲一起被逐出府去,何曾见过这个男人皱一下眉头?
“伯父稍安勿躁,”傅少御侧身将封彦介绍给燕无计与沈仲清,道:“这是五毒教的封副教主,我们也刚到府上,可以让他看一看星寒的症状。”
封彦一袭青衫,长身玉立,拱手行了一礼。
沈仲清打量了他一番,道:“封公子虽白纱遮面,看不清样貌,但从衣着、眉眼来看,似乎年岁不大。年纪轻轻已是副教主,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