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仿佛站在了岳家父母的立场上,面对两个孩子极难取舍,可是却又偏偏得不到个答案。
陶语脑子里一片乱麻,可看到岳临睁开眼睛的一刻,她就什么都顾不上想了,忙在玻璃外挥了挥手,示意他自己还在。
岳临的眼睛没什么光彩,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后就不再转开了。陶语起初还在挥手,慢慢的眼眶红了起来,那些如山洪爆发的愧疚终于在此刻倾泻而出。
两个人不知道对视多久,医生在给岳临做了几次检查后,陶语看到岳临似乎说了几句话,医生点了点头后就出来了,她急忙过去:“怎么了?”
“岳先生请您进去,您跟我去换衣服。”医生温柔道。
陶语连连应声,小跑着跟他去了。经过一番处理,她穿着无菌服进了监护室,看到岳临后的第一句话就带了哭腔:“你没事了……”
岳临看了她一眼,垂眸道:“关心我?”
“……”陶语仰了仰脸,努力让眼泪回流回去。
岳临听不到她的回答,就把目光转向了她,结果就看到一个眼睛都红了、眼泪却不敢掉下来的哭包。
只是一瞬间,他之前还在发寒的心仿佛被治愈了一样,起初要晾她几天的心思也瞬间熄了。人生难得有一次,他觉得有些无奈:“生病的是我,被甩的也是我,你哭什么?”
他这句话就像一个信号,陶语的眼泪再也憋不住了,不要钱一样往下掉,岳临想帮她擦擦眼泪,可是手动了一下,就感觉到了软管的束缚感,他抿了抿唇,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陶语无声的掉眼泪,一边掉一边擦,像是在做默剧表演一样,最近积压的事情和压力都太多,加上这次因为她,副人格进了医院,晚一点可能就性命不保,她的肩膀彻底垮了下来,只觉得自己有无数眼泪要掉。
岳临耐心等了片刻,见她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不准哭了!”
陶语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眼泪瞬间就减少了,她缓了缓情绪,磨磨蹭蹭坐到岳临旁边的凳子上,鼻子还在一抽一抽的,肩膀也随着这个节奏抽动。
早知道凶她就可以制止,他刚才就不该采用放任手法。岳临不动声色的看她一眼:“为什么会哭?突然发现喜欢我?”
……人生真是艰难,刚刚还在崩溃的痛哭,这会儿就要面对送命题了,陶语眼眶一红,眼看又要哭起来,岳临忙道:“我就是随便问问,不准哭!”
陶语瞬间闭嘴,瞪大眼睛不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