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跑过来。这一打照面,还是个面熟的孩子,似乎是和十二郎一起读书的生员。
“你不去上课,怎么走街串巷卖起报纸了?”
宁锯子微微皱眉。
那小少年也认出了他的身份,略有些局促地抿了抿嘴,但还是一板一眼地回答。
“午休时间,我领了些报纸代买,下午上课前会回去的。”
哦,打工。
宁锯子心中了然,但脸上却不动声色。
“就中午送?”
那少年有点慌,“还……还有早上……”
“早上要把印好的报纸装车送出城,我也会去帮忙;晚上印刷房排出版面,我也会去刷油墨。”
他以为自己偷偷干活赚钱的事被宁先生不喜,急得一头一脸的冷汗,忙不迭地解释道。
“宁先生,我没有耽误功课!我娘和祖母在布坊做工,我……我也想贴补一下……”
“你娘和你祖母做工,布坊可曾亏待她们?”
宁非轻声问道。
那小年慌忙摇头。
“不曾不曾,家中光景已经远胜于往日。”
他摸了摸头,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只是日子虽然宽裕,可娘和祖母依旧不舍吃穿。我爹去得早,家里的门庭都是靠娘和祖母撑着,如今为了我读书,她们赚了钱也不舍吃穿。”
宁非点头,又问。
“那你读书可是花销甚巨?”
那少年又摇头。
“不多不多。因是布坊子弟,每年学费书本费都有减免,学房对成绩优异者还有额外嘉奖。”
说到这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只是我天资一般,还未曾拿过好名次。”
“既然这样,那你更应努力学习。”
宁非正色道。
“你娘和你祖母如此辛苦,为的便是你能学有所成,而不是让你起早贪黑去赚钱。”
“你想赚钱无可厚非,只是读书的机会不易得,许多人求而不得,你拥有便应该珍惜,若是能考自己的成绩拿到学房建立,你家母族和娘亲怕是会更高兴。”
一番话,说得少年无地自容。
他一直和祖母、亲娘相依为命,以前在军屯村中日子十分辛苦。
后来布坊第一次招工,他娘和祖母,还有同村的琼枝姐都被选中,他也凭借着布坊家属的身份进入学堂。
只是他的同学大多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