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大破吐蕃并亲手杀了噶尔钦陵,一血家父战败之耻——噶尔钦陵是吐蕃一人之下的权臣和统帅,官拜‘大论’,也称论钦陵。家父惨败于大非川的一役,就是噶尔钦陵打的!”
薛绍双眉紧皱的点了点头,“后来呢?”
“楚玉十六岁那年,家父因为朝廷的特赦得已返京,并被授予了一个驻守新罗的武将职官。”薛讷说道,“楚玉因为家父的归来欢欣鼓舞,并自高奋勇要随家父一同前往新罗——他要追随家父去从军打仗。但家父当时完全不同意,他强烈反对楚玉从戎。实际上,自从大非川一役之后,家父就强令我们几兄弟不许练武不许学兵法,让我们好好读书以科举取仕。我因为从小就学武年纪太大无法改变,无奈才做了武将,但是老二老三和老四全都听了父亲的话陆续做了文官。唯独楚玉因为那六年里没有跟随在父亲手边,这才自己练武学了兵法并立志从戎。”
薛绍不由得想起了那一日薛仁贵在雁门关上跟他说的一些话,想必是他为将多年之后的心态已经改变,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再步入自己的后尘。听他说的那些为将之苦全都发自肺腑,其实薛仁贵是为了楚玉好!
“为了不让楚玉从戎,家父和庶母给楚玉相了一门亲事,想将他拴在家中好好读书经营家业。”薛讷说道,“迫于父母的压力,楚玉最初无奈答应了。可是父亲前脚刚走去了新罗,他后脚就逃出了家门,私自跑去投军了!”
“啊?”薛绍不由得吃了一惊,苦笑不已,“想不到那么孝顺温良的楚玉,也有过这样的叛逆之举!”
薛讷也是摇头苦笑,“我们几兄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他,原来他奉了朝廷颁布的‘举猛士诏’前去私自投军了,用的还是假姓名。我劝他回家,他却仿借霍去病的话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气得我当众打了他一顿。他没有还手,但是誓死坚持要投军。后来他母亲也来劝他,他就是不听。结果我们都没办法只好由得他去了……后来他在河陇与大非川一带从军三四年,跟随在黑齿常之麾下与吐蕃作战,立下了赫赫的战功打出了大大的威风,随后因功回朝充任御林军军官,人称‘飞骑玉冠’。但是他的母亲却早已经因为思儿心切日夜忧惧,竟一病不起,病死了!”
薛绍恍然一怔,“这就是令尊大怒的原因么?”
“算是吧……”薛讷长叹了一声,“我的母亲,也就是家父的元配夫人早年过世了,后来续娶楚玉的母亲,为人极是温良贤淑深得家父喜爱。二老相敬如宾,多年来一直伉俪情深。至从她老人家过世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