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天见他昏迷,当下叫人将他抬入内廷请御医国手精心治疗,又叫来俊臣暂将皇嗣收押等候圣令行事,还特意叮嘱了一句“不得虐待”。
然后,武则天谴散了狄仁杰等人却叫薛绍随她一同回宫,她要好生问话。
薛绍心里清楚,眼下已经不能用“将军参与谋反”这种拙劣的理由来搪塞了。这种借口顶多只能用来糊弄来俊臣那些“下人”,对武则天是没有用的。
关键时刻,自己必须直陈立场表明心迹,否则就是掩耳盗铃,心怀不轨。
君臣二人坐下,武则天开门见山,“承誉,对于皇嗣谋反一案,你有何看法?”
薛绍拱手一拜,说道:“陛下圣听,臣无法判断皇嗣是否真要谋反,臣也并不关心他是否真的谋反了。”
“哦?”武则天略感惊奇,问道,“此话何意?”
薛绍正色道:“臣以为,无论皇嗣是否想要谋反,他都掀不起大浪。只要臣一天还活着,就绝不容许任何人犯上作乱,威胁到神皇陛下的安危。”
“好。”武则天颇为欣慰的点头微笑,再道:“那你又为何匆匆忙忙的从婚礼现场脱身,赶到了丽景门呢?”
“那是因为,臣不希望皇嗣死于酷吏的刑法。”薛绍直言。
武则天眉头微皱,“为什么?”
“因为他是陛下的亲生儿子。”薛绍说道:“臣也是为人之父,最不愿看到的就是骨肉相残。臣愚见,无论皇嗣犯下了什么样的过错,陛下可以随意的处罚他,多重都行。但陛下不应该处死他或是让酷吏残害于他,因为陛下一共就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了。时间会带走一切的恩怨情仇,但骨肉亲情一旦折损,就真的再也无法弥补了。因此,臣才会甘冒风险闯入丽景门阻止来俊臣动用重刑。只要陛下能够饶皇嗣不死,臣自愿承担这一次的犯上逆旨之罪。请神皇责罚便是!”
听完这番话,武则天沉默了良久。
这时御医来报,说安金藏苏醒了。
武则天连忙起身,“承誉,陪朕一同前去看望此人。”
“是。”薛绍应诺。
君臣二人去了偏厅,见到了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安国乐工,安金藏。
安金藏见到了女皇特别的激动,想要起身,却起不了。
“躺着别动。”武则天走了过去叫侍从取来坐蒲在病榻前坐下,问道,“你为何要剖心明志,为皇嗣辩解?”
安金藏一边流着泪,一边用他细弱的声音说道:“神皇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