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抹白色身影一晃而过,等到回过神来时,便见一身素色丧服的柳莺莺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牢牢扑入了那人怀中。
世界在这一刻静止,彻底停止了转动般。
柳莺莺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究竟是何等形势,她只知道自己的脑子好像坏掉了,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变得迟钝,变得麻木,变得呆滞,直到此时此刻,仿佛有一束光灌进了脑子里,脑子无缘无故的活了过来。
他竟然没死!
沈琅没死!
柳莺莺一时间只觉得心脏酸涩,喜极而泣。
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她从来并非不知礼数之人,相反,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最是个察言观色之人。
她知,在她冲过去的那一刻,她的名声,她的身份地位恐将会轰然崩塌。
她知,在这个世道,女人什么都可以丢,唯独应该牢牢守住这颗心,不该丢。
可是无论多么清醒冷静,无论多么沉稳持重,这一刻,她却只想跟着心走,做自己想做之事。
柳莺莺牢牢攥紧了沈琅胸前的那片玄色衣袍,用力的攥着,唯恐再一松开,便如同梦中的那些画面般,顷刻间化为乌有。
温润的眼泪一点一点没入坚硬的胸膛。
沈琅微微垂目,抿着唇,良久良久,忽而将长臂一挥,玄色的斗篷瞬间扬风而起,落下的那一瞬间顷刻间覆盖在了柳莺莺背影上,一瞬间遮住了众人视线,连同她整个人一并吞没入了他的怀中。
斗篷底下,沈琅长臂一收,亦是将她慢慢摁入了怀中。
肃穆低沉的氛围下,眼前这一幕似乎是为数不多的温情。
此刻的沈家人早已不在是两个月前那些天真咋呼之人了,一夕之间家破人亡,城池尽毁,所有人一夜之间早已长大成人。
仿佛天崩地裂,都早已能平静接受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沈月澶下意识地朝着身侧宓雅儿看去,却见宓雅儿定定盯着沈琅斗篷下,露出的那一根麻绳。
那是柳莺莺头上戴带的麻绳,她今日亦是跟所有人沈家人一样,身上戴了孝。
而身后,沈烨缓缓收回了目光,亦是侧眼朝着身侧沈戎脸上看了去,却见沈戎俊美面容上